第2章 尋子捉蟲非[第1頁/共5頁]
大抵下午三點,我下了車,走在充滿砂礫的黃土路上,運送煤礦和石頭的大卡車在我身邊吼怒而過,揚起一陣沙塵暴一樣的灰塵,我退到路邊的雜貨鋪門口躲著,有兩個老頭坐在石墩上抽菸。
獲得這個答案,我冇有再多勉強,隻是每月托寄錢給他們,想著支教結束再去接他。
此中一個老頭用渾濁的眼睛看我,站起來,把煙夾在耳後:“說不清,我帶你去。”
厥後我隻要托朋友衛衡去探聽,費了很多周章,才找到孩子的地點,本想讓衛衡將他帶到我父母家臨時安設,可衛衡對我說,那孩子不肯,想陪在白叟身邊。
從南川火車站出來,外頭陽光濃烈,我抬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都還眼睛發酸,說不出回絕的話來,固然我那點人為贍養本身都夠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池遷,他悄悄地靠在媽媽懷裡,低著頭,垂著眸子,臉上一點神采也冇有,那是一種任人擺佈的麻痹冷酷。我冇想到會從一個孩子臉上看到這類神采。
她十八歲肚子方纔大起來的時候休的學,不肯打掉孩子,躲在鄉間姥姥家,最後為阿誰男人生下一個兒子,剛生下來就被她媽媽送走了,送給一個冇小孩的親戚扶養,而當時她剛成為我的女朋友,用來敷衍我的來由是抱病。
這時候他應當才九歲吧?九歲的池遷會在那裡呢?
說完那句話後她開端哭:“我曉得我對不起你,我曉得,可我真是冇體例了,如果連你也不幫我,那孩子可如何辦呢?我現在這個模樣,我的孩子可如何辦呢?”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我忙再問:“那一向在她家的小孩呢?”
我曾和她校園操場後邊的小樹林裡親吻,我閉著眼,她睜著眼,長長的睫毛在我眼皮上微微顫抖。晚自習下課,夾在湧出的人流裡漸漸走,肩膀撞著肩膀,手臂摩擦,然後我抓住了她的手,她冇有甩開我,也冇有回握我。手心漸漸沁出汗,那帶著潮濕的溫度我至今還記得是甚麼樣的。
最嚴峻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男人從廚房裡抄了把剁排骨的菜刀,揪著立秋的頭髮就往廁所拖,立秋嚇得開端掙紮,那把刀就架在她脖子上,差未幾隻要一厘米的處所。
七歲的池遷放學返來,聞聲媽媽的哭叫聲,就跑疇昔,用書包打他爸爸,用本身的頭和身材撞開他。阿誰男人早已急紅了眼,舉著刀就往孩子去,立秋從三角架子上抓了一把剃刀,一下紮進男人的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