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張二爺[第3頁/共4頁]

李氏神采冷然，赤紅著雙眼，架式擺的短長實足，咬牙詰責：

張二爺低著腦袋，眸子子骨碌碌轉個不斷，緩慢的考慮著體例，倒是籌算先退一步，給李氏說句軟話，好生哄送一番，轉頭再緩緩圖之，坐享齊人之福豈不更美？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候，張二爺就要忍耐不了這詭異的氛圍，欲要張口之時，便聽到李氏的聲音淡淡響起：

滿眼仇恨的上前一步，手指顫抖的指著張二爺的鼻子，尖聲道：

李氏眯起雙眼，看著穿著光鮮，麵白如玉的張二爺，眼底閃過一絲厲色，語氣傷害至極，慢吞吞的說道：“你倒是說呀？”尾音突地上揚，驚得張二爺渾身一僵。

正等著張二爺服軟的二太太李氏怕是要絕望了。

張二爺木木的轉頭，直直的盯著冷靜垂首的李氏。安靜無波的聲音，竟無端的教張二爺打了個寒噤，渾身的雞皮疙瘩直冒。

“李氏，我――”

張二爺風俗似的縮了縮脖子，心煩意亂間，那美嬌孃的倩影咋跳心頭，想起那勾民氣脾的妖媚眼神兒，膚白肉嫩的小模樣兒，張二爺心中不由一熱。再抬眼偷瞥，恰好瞧見李氏神采烏青，因著剛纔廝打，衣裳頭髮都亂作一團，不複劃一，整小我看起來懨懨的，顯出一股蕭瑟的氣味。

一個是人老珠黃的黃臉婆，一個是柔媚恭敬的小可兒兒，兩相對比，張二爺心中的天平便緩緩向新歡偏去。想著本身這麼多年來被李氏壓抑的心傷，連收用個通房都要看李氏這毒婦的神采，胸中便騰起一股肝火。這時，臉頰上模糊的刺痛教張二爺心頭更添一分果斷，盤算主張，這回非要振一振夫綱不成，也好教李氏這惡妻明白“夫為妻綱”的事理。

“你且放心，她隻是個妾室罷了。她們母子安好，爺自是承你的情。爺且記得，任是她們如何，比不過我們伉儷一體。”今後爺多去你屋子便是，犯不著與仙兒謹慎眼兒。唉！女人就是矯情！

“便，如你所願！”

“甚麼時候懷上的？幾個月了？”李氏壓下滔天氣憤，一改先前的淩厲，收起滿臉的怨毒之色，緩緩的走到一旁，坐到軟椅上，眯著眼睛，扯起唇角，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諷刺。

好輕易聚齊的勇氣教李氏一聲怒喝打斷，又被一句粗罵驚得心中一跳。張二爺的勇氣便如鼓起的汽球，被針一戳，噗的散了氣，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