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意[第3頁/共4頁]

穆羅雲點了點頭，表示他們不必跟著，便放輕了手腳進屋。馮晴公然已睡下了，但明顯睡得並不沉。穆羅雲怕吵醒了他，便隻在榻邊坐著。屋裡留了一盞小燈，火光透過層層羅紗帳照出去就變得非常溫和，穆羅雲就著這點亮光低了頭細心看他。

“陛下談笑了，”馮晴不睬會她的調笑，也並冇有禁止她的行動，隻是問：“如何冇有留在李君侍那邊？”

而下午好輕易偶然候歇一會兒，卻被兒子和穆芝遙打鬥的事嚇了一跳，問了兒子原委，更是又氣又急，幸虧穆芝遙不肯在天子麵前說出原委，纔沒有惹出事來。返來便好生把兒子訓了一通，讓人帶著他去歇息了。

淺娘不知她為何俄然分開李敏非宮中，還在遊移要不要持續叨教，穆羅雲已經笑了起來：“不必通報，朕本身出來。”

穆羅雲確認身上冇有了脂粉氣，才把他攬住，雙腳也貼著他的腳背蹭了蹭，朝他笑道：“想甚麼呢？這麼久還冇睡？莫不是冇有朕這個暖爐睡不著？”

徹夜領著值夜的正巧是在她跟前服侍了足有十年的宮人，聞言便也如她一樣抬高了聲音：“君後晚膳後宣了太醫過來發言，現在已歇下了。”

但是方纔抱著李敏非，卻滿腦筋都想著麵前此人，想起他現在的模樣，想起他方纔嫁給本身時的模樣，想起他初為人父為她懷胎十月的模樣。

他永久偏涼的肌膚，他瘦得不像話的身子。他發熱時的含混和率性，他睡夢裡的難受和掙紮。最後，是他古井無波的眼眸，和贏棋時阿誰少見的，明朗的含笑。

馮晴點了點頭，既冇有否定，卻也冇有開口奉告她的意義。穆羅雲隻得摸摸鼻子放棄，低了頭看他的氣色：“聽下人說，你方纔宣了太醫，但是有那裡不適？”

淺娘見她走得急，一時也顧不上問她要往那裡去，隻得一起跟著。目睹她穿過禦花圃，已經將近到鐘晴宮門口，才趕緊小跑了兩步，叨教道：“陛下要往鐘晴宮去？可要先遣人去通報？”

馮晴彷彿用了幾秒才復甦，聲音卻還帶著沙啞慵懶：“陛下要歇在這裡？”

“把你吵醒了，抱愧。”

馮晴冇有反對，依言往內側靠了靠。卻始終冇甚麼睡意。待穆羅雲返來，他還是睜著眼。

第十三章情意

“朕記得，小時候隨先皇去馮府時就見過你，”穆羅雲不讓他昂首，隻蹭著他柔嫩的頭髮，兀自說話：“當時你爹爹喊你小九，朕跟著喊了，你還老邁不樂意。隻肯讓我喊阿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