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鋒[第1頁/共4頁]

“你不肯嫁我，為甚麼？”

墨華點頭莞爾，收下那包值不了幾文錢的豆腐，一手拎著，另一手抽出煙桿兒，叼在嘴裡。

她不聲不響，冷眼相對，在他身上找尋宿世的影子。他也在打量著她，從她身上看出一股子倔強。

吊床擺佈輕晃，咯吱……咯吱……咯吱……像是合著誰的苦衷，扭捏不定。

衛絳看破了墨華蓄意的偶遇。

他湊得更近了，就好似追著她。或許他也重生了，記得爾娘、記得她，循環以後要債來了。

針鋒相對，各不伏輸。

“好了，咱不說了。你不是要吃燉湯嗎？我去弄兩隻花蟹、一條魚、幾隻貝。”

“你這是病了嗎？要不去大道千米求點香灰，混在水裡喝了，能辟邪。”

說罷，墨華再次沉默，纖長的手指摸起小豆子的尖耳。

海帶撓撓頭，摸不透他這小我。之前他倆光著屁股在海邊跑時，他還冇感覺墨華心機多，如本年紀漸長，他越來越看不明白，猜也猜不出他在想甚麼。不過，他仍當他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一點也不巧。

他蕩在馬背上，嘴叼煙桿兒哼起小曲，優哉遊哉回到船埠。他的舊船就在那處，停靠在衛千總的樓船邊上，他與兄弟海帶，以及幾個部下以此為家。

墨華不覺得然，一個跟頭翻吊頸床，脫去腳上的鞋扔到地上，然後兩手枕在腦後，開端愣神。他的黑貓小豆子踮著腳尖爬過來，嗅嗅他的嘴，然後踩上他胸口蜷成毛團兒，與他身上的玄袍融成一色。

“聊甚麼？”衛絳冷聲問，心中已無懼，籌辦迎上看不見的刀鋒。

廢話。衛絳內心如是道。

墨華奪回半包豆腐。

衛絳心中騰起怒意，驀地抬起眼對著他。四目交叉，他的眸更加都雅了，如同絢陽底下的海五彩斑瀾。

“我記不清了……記不清是哪間房，我連她的模樣都想不起來了。”

好久冇聞聲的聲音，格外親熱。衛絳垂下眸子，眨眨瞪酸的眼，不肯再看他。

墨華哭笑不得，嘗試著要找出她的來由。

說罷，他猴急似地拆開油紙包，伸嘴嘬上一口香濃軟滑的嫩豆腐，烏黑的臉與這亮白可謂涇渭清楚。

海帶不屑哧哼：“死矮子們可精得很，我感覺他是在摸我們的底，講不定已經和誰做上了。”

墨華轉過身時，那抹嬌小的身影已經拐入新月門洞，走得乾乾脆脆，而他還是在原地拖泥帶水，哈腰拾起被衛絳扔下的一朵梔子花。

“眼下還看不出來，說不定今後會變標緻。我感覺她像是曉得些甚麼，對我顧忌得很。我得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