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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點頭,“一共印刷了多少本?”年祿答覆,“每一冊三百本,總計三千九百本,現已發往西寧城中大大小小的書鋪外攤。遵循少爺您的要求一概買一送一,無償贈送。”年富對勁的點頭,“如果查禁——”年祿更加渾圓癡肥的麵龐笑得鄙陋,“少爺放心,查不到主子。”

麵對年富的禮節問候,“曾先生”不卑不亢直接疏忽。年富迷惑望向堂前李又玠,“大人,這是——”李又玠長歎,隻是這長歎聲中卻無多少誠意與美意,“昨夜請曾先生過府敘談,未曾想先生一言不發,令本官非常頭疼。”李又玠慣是會刑訊逼供的,隻是這一次如此禮遇一名幕僚,除了顧忌年羹堯的麵子,恐怕“無憑無據”也是令現在李又玠抓狂的啟事之一吧。

李又玠轉過身,笑眯眯的望向年富,“曾先生在本官這裡小住幾日,小年大人——”年富深領其意,因而笑得風輕雲淡,彷彿這隻是一此淺顯又平常的朋友約見,“父親大人跟前,下官自會解釋。”見李又玠笑得對勁,年富適時表以體貼,“大人是如何查到沈在寬之上另有個張雲如?”

李又玠嗤笑,似統統儘在把握般的自傲安閒,“沈在寬死之前有人見過他與這位張雲如有過打仗,而曾先生與沈在寬彷彿乾係也匪淺。”可惜麵對言之鑿鑿的李又玠,這位奧秘的曾先生還是一言不發,連眼皮都未曾顫栗一下。如此心智沉穩之人,即使是動以大刑,恐怕他不想說的,也毫不成能從他口中撬出一個字。李又玠冷哼,“來人!請這位曾先生下去歇息。”話音剛落,四位腰間跨刀的近衛闖了出去。這位至始至終不動一下的曾先生本身站起家,安閒不迫的走了出去,這其間他的眼神未曾與任何人觸碰,儘顯傲慢恣態。

辛一杭道,“你是擔憂年烈著了那女子的道?”年富不否定,“大清朝入關以來,以筆墨詩詞開罪的不在少數,光是雍正元年至今,前有臨州顧氏,後有汪景祺梟首示眾,這一次乃至挖出了作古先人呂留良。為防患已然,所幸就令這篇包含闖王寶藏及大清龍脈的詩集遍及西寧城中大街冷巷,人手一份。到當時呈現在年大將軍帳中的這本‘祈死篇’也就不敷為慮了。”

這裡是撫弘遠將軍最北角的偏院,獨門獨院,現正被李又玠大人強行兼併著辦公。年富清算伏貼,疾步走出院內。此時院內喧鬨無垠,三步一崗十步一哨,保衛周到,方纔跨進院內,年富就感遭到四周嚴峻壓抑的氛圍。排闥而入,當堂坐著的李又玠神情怡然,但是李又玠下首端坐的中年文士令年富幽黑的瞳孔猛的一縮。此人不是旁人,恰是年羹堯西北帳中幕僚,那位奧秘的“曾先生”。年富躬身施禮,李又玠慵懶的抬手遙指,年富道了謝,在中年文士的正劈麵坐了下來。年富神情恭敬道,“大人傳喚下官到此,不知有何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