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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成心機!”男人望著年富飄然拜彆的背影,淺笑著說道。在男人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草木拂動的聲響,走出來的竟然是位皓然白首的老者,“此子非池中之物!”男人點頭,“銳氣太勝,卻非常曉得掩蔽,不曉得是誰家雛虎?”男人扭頭望向西邊霞光如血,俄然興趣盎然道,“洪老先生可有興趣殺一盤?”老者風輕雲淡道,“固所願爾,不敢請爾。”
“出去吧,內裡風大露重。”裡間傳來老太太慈愛的聲音。年羹堯輕手重腳排闥而入,暗淡的燈光下,銀髮童顏的老太太端坐正前,一手持念珠,一手執木魚,香案之上三炷捲菸嫋嫋。年羹堯來到近前,雙膝跪地,“兒不孝,令母親擔憂。”老太太眼眶潮濕,顫巍巍將年羹堯扶起,“你知我擔憂,便更要千百倍的謹慎,疆場之上刀劍無眼,箭矢無情啊!”
遠處模糊傳來雄雞的第一聲報曉。
“富少爺,老祖宗正在佛堂等著您呢!”靈玉欠身福了福,年富迷惑的問道,“老祖宗還未歇息嗎?”靈玉答,“老祖宗尚未歇息,現在正等著富少爺疇昔。”年富不敢怠慢,點了點頭道,“容我去換件衣裳。”說完年富折身走進裡間配房,綠萼告罪一聲緊隨厥後。蒲月的夜晚,風很涼,加了件披風在身,年富感受暖和多了。腰間掛著的仙鶴玉墜,跟著年富倉促的法度,在幽幽的月光下出現淡淡的乳紅色。
來人大風雅方坐到了年富身側,年富微微翕動鼻子,眉頭微蹙,這類熏香很熟諳,淡卻醇,冷卻不膩,端的是上等品香。男人自顧自說道,“垂釣垂釣,天然為著魚而釣,你又是為了甚麼而釣呢?”年富崔然一笑,“天然是為著釣而釣了。”男人哈哈大笑,“古有薑太公為了明主而釣,今有一少年報酬了表情而釣,當真是風趣的很。”
按例訓話,年羹堯的聲音不高,卻冷硬有力,“爾等戮力讀書,不忘皇上之恩德,祖宗之基業,上報朝廷,下孝雙親,行之有度,言之有禮,恪守家規。。。。。。”在一片寒蟬瑟瑟當中,年羹堯結束了簡樸的訓話。接下來各自回府,少不了要秉燭夜讀,刻苦一回。這邊人潮方纔散去,年羹堯便一臉神情凝重的來到老太太的院落。現在清幽的院落裡響起一聲聲木魚聲,聲音輕緩有序,令年羹堯急勁的法度不知不覺間緩緩慢了下來。
年富揉了揉眉心,緩緩合上書冊,端起書案上的茶水悄悄抿了一口,香氣正濃,溫度恰好,年富朝著綠萼投去賞識的一瞥,果不其然,綠萼的臉紅了。就在這時,蘭馨訝然道,“咦,靈玉女人來了!”綠萼趕快放動手中書籍,與蘭馨垂首立於書房門口。雖同是丫環婢女出身,但是靈玉是老太太跟前使喚慣了的,年烈宵想了好久未得逞,可見老太太愛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