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第1頁/共4頁]
年羹堯倉猝起家,殿下跪倒,垂首低眉,語氣沉痛,“臣有罪,逸走羅卜藏丹津本是極刑,皇上不加罪惡,反而恩賞於年家高低,臣誠惶誠恐――”年富緊隨年羹堯身後,蒲伏於地。隻聽頭頂上雍正俄然問道,“新晉爵爺年富,你來講說該叫個甚麼名字好呢?”年富稍一沉吟,垂首答覆,“不如就叫它達摩克利斯劍吧。”雍正眉峰一挑,似是來了興趣,“哦?這達摩克利斯有何出處?”
“恭喜年爵爺。”俊朗男人謙恭道賀,年富倉猝行禮,“大人客氣!”年羹堯道,“你久在病中,不知這位便是先帝十七子,人稱果毅郡王。”年富倉猝作揖告罪,“年富見過果郡王!”果毅郡王笑道,“王爺方纔還誇獎你神仙般的少年才俊,這一刻到講起俗禮來了,看來這‘神仙’二字名不符實。”十三王爺笑罵,“你還跟個弱冠少年叫真,也不怕在碩彥鴻儒麵前失了你淡泊俊卿的雅號!”果郡王無法點頭,辯論向來都不是他的長項。年富在旁陪笑不語:傳聞十三與十七脾氣相投,乾係甚恰,現在看來傳聞不虛!
年富目光所指,便聽果郡王不急不緩的先容著,“至於這一名謙遜有禮的垂白叟乃富察氏家屬之最父老,富察馬齊大人,保和殿大學士兼戶部尚書。”年富瞭然,將年熙拒之門外的便是這位富察馬齊,年富道,“鄙人聽聞當朝鴻儒博學著有四位,‘朱張嵇富察’,現在倒是少了哪一名垂白叟?”十七郡王笑道,“少了吏兵二尚書加太保銜的朱軾大人!啟事是這位大人耿骨切諫,本日至休在家,不便來此道賀。”年富聽著不是味,一扭頭卻見十七郡王臉上挪揄的笑意。一言分歧,再聊偶然,年富扭頭便走,徒留十七郡王怏然當場,苦笑呢喃道,“脾氣還不小!”
年富跪地謝恩,卻感受身後有一雙眼睛諦視,不甚安閒。年羹堯領旨,目光含淚,一度哽咽難言,“臣有負皇上重托,冇能將賊首羅卜藏丹津梟首示眾,臣之錯誤!皇上不加罪惡,卻如此恩賞臣下,雙峰慚愧自責――”年羹堯的一番造作演出令很多人一時難以揣摩。和碩怡親王將年羹堯扶起,“年將軍不必過分自責,從今今後大清的版圖上再無青海羅卜藏丹津部族,這便是年大將軍之功勞,逃掉一隻喪家之犬,何足道哉!”
入坐後的年富不再是無人問津、得天之幸的紈絝後輩,無數雙悄悄矚視的目光令年富嘴角不知不覺間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酒過三巡,氛圍正酣,豔若牡丹的年妃俄然嬌顏失容,絹帕掩嘴欲嘔,雍正體貼道,“但是身子不爽?”年妃見問,白淨若雪的粉腮上出現一絲嫣紅,嬌羞道,“臣妾無事,皇上切勿擔憂。”已不是初度為人父的雍正心頭一動,問道,“愛妃但是見喜了?”年妃嬌羞不已,“皇上――”雍正大喜,“愛妃何不一早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