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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年富迎上前來,納蘭氏雙目泛紅,“咱娘兩進屋說話。”年富攙扶著納蘭氏走進書房,年富反手將書房的大門關上。納蘭氏一落座,神情愁悶道,“昨早晨深夜,皇高低旨將你父親召進宮中,現在人馬恐怕已經出了京畿重地。”年富訝然,“莫不是西陲邊疆有戰事?!”納蘭氏點頭,“青海羅卜藏丹津兵變,所屬部眾十萬雄師已經將西寧團團圍住!此戰凶惡,乃十年來僅見。”
“莫非是因為替烈少爺討情了?”綠萼驚詫的目光望向年富,年富點頭道,“不會,犯了錯的年烈冇被打,反倒是勸和的被打了,天下哪有如許的事理。所謂愛之深責之切,想來他也犯了一樣的錯吧。”綠萼蹙眉點頭,“熙少爺為人謙恭有禮,毫不會做出那樣的事!”蘭馨亦是連連點頭,“愛惜女人在熙少爺房間裡頭服侍,也學了一身的氣質芳華,連老太太都誇獎她有大師閨秀的端莊淑雅,想來將來會是熙少爺的侍妾。”
將厚厚一遝沾滿墨香的紙張交到年府總管年諍的手中,年富擔憂的問道,“老祖宗的表情好些了嗎?”年諍道,“富少爺寬解,老祖宗老當益壯,天然無事。”說結束恭畢敬從年富手中接過罰抄的紙張,回身走進重重幔帳的寢室。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年諍神情冷酷的走了出來,“老祖宗叮囑收心收身,萬事之前程大局,祖宗基業為重,切不成行那行動不端、後代情長之小婦人做派!”年富諾諾稱是,躬身退出佛堂深院。
一起無話,坐上馬車,年富神情疲憊的倚靠在軟墊之上,腦海中閃現出臨出廟門時,那對埋冇在班駁苔蘚之下的一副古怪楹聯,“繁華繁華落儘處,落拓廟門始開時。”對於年高壽,年富冇有涓滴的印象,世人隻知其有位位極人臣、跋扈放肆的兒子。但是年家的敏捷崛起和終究冇有因為九十一條罪逆慘遭滅族之禍,這此中彷彿有一隻龐大無形的手為全部年氏宗族保駕護航。年富一開端覺得是那位端坐晨光佛堂的老太太,現在看來竟然是這位早在康熙五十一年便早早隱退的年高壽。這也好解釋為何當年擁立八皇子的年希堯並未遭到誅連,由此可見此人目光之長遠,心機之細緻,策畫之深沉,年富自愧不如!
年諍垂首伺立一旁,神情恭敬,俄然正堂西側視窗的燭光微微跳動,白鬚老者走了出來,“二少爺請!”年富點頭,安閒的走進房間。一如設想當中的貧寒,一盞油燈,一冊黃卷,一名老者盤腿坐於席榻之上,見年富走了出去,老者並冇有昂首,悄悄翻開一頁,靠近燭火幽光下聚精會神的看著,常常碰到出色絕倫之處,撫須長歎,滿麵欣然之色。老者不歡迎,年富溫馨的坐到一側的椅子上,順手從書架上抽出一卷書悄悄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