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下)[第1頁/共3頁]
但得先把麵前的事情處理。他想著,籌算將安娜的頭顱打爆。他宿世見過她剝人皮、撕扯人肉,當時便非常噁心,這一世更是對此深惡痛絕。
那隻力道驚人的手臂撅住了他,像是暴怒的龍捲風,將他撞向樹乾、扔向空中。樹乾因為撞擊收回哢嚓哢嚓的斷裂聲,地上的碎石與枯葉飛揚起來。
他的進犯全數撲了空。路易斯終究熟諳到局勢的嚴峻性:他看不到、傷不到仇敵,可對方能隨心所欲地傷害他。
“她但願你洗潔淨等她來吃,你會照做嗎?”路易斯冇好氣地說。他不想對傑森惡言相向,畢竟對方現在驚魂不決,豪情又遭到了傷害;但他現在節製不了本身的情感。對局勢生長的猜疑與對親人的擔憂全數演變成了氣憤。
路易斯很警戒,但是當安娜從火裡躍出來撲向他時,他仍舊冇能躲開。他被撲倒在叢林中的空位,安娜就壓在他身上。
路易斯第一時候采納了行動。他朝著那隻手臂應當在的位置開槍,緊接著反手用槍托狠砸。
驅魔師都是如許,一旦某種感情激烈到會影響判定力,他們便會發怒。疇前羅蘭能夠安撫路易斯,可現在,羅蘭已經成了肝火的本源之一。
安娜笑了笑,神情俄然變得嚴厲。傑森開端感覺不對勁兒――他在黑暗中竟能將安娜的神采看得非常清楚。但安娜不答應他想彆的。她纖細的雙手鉗住了他的肩膀,格外有力,令他驚奇。他聞聲她說:“敬愛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了。我珍惜和你度過的每分每秒。但我實在太餓了。要曉得,我好幾個月冇吃人肉了。你情願把頭分我一半嗎?”
那隻手始終冇分開路易斯的脖頸。路易斯幾度覺得本身的腦袋會被擰下來,但是冇有。手的仆人或許也正為冇法殺死路易斯而煩躁,因為施加折磨的力道俄然變大了,讓路易斯幾近昏迷。
路易斯想要表示感激,但他一時候改不了刻薄的說話風俗。“如許好嗎?你但是每天回味和她擁抱接吻的滋味。彆奉告我因為她對你伸開血盆大口,以是大徹大悟,要幫我毀滅她了。”
傑森偏頭看著安娜。他為對方主動尋求本身而深感幸運,但不知為何,這個標緻又崇高的女人經常令他感到不安。現在尤甚。她的臉白得下人,在黑漆漆的樹林裡披髮著詭異的藍光。
現在,安娜正趴在地上,姿式如同野獸伏地。她的衣服已經被燒燬,暴露了被燒傷的慘白軀體。她後背的燒傷正在逐步複原,但路易斯形成的燒傷卻仍舊閃現為玄色。她喘著粗氣,殘暴的金色眼睛盯著路易斯。她彷彿想將路易斯撕成碎片,可她不能轉動――銀彈穿透了她的手腕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