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少年遊(一)[第1頁/共4頁]
仲春二十四,恰是一年的踏春節,這一天陽光靜好,輕風扶枝,為並不暖和的初春平增了一縷春媚。但是這般誇姣的境意卻衝不散現任外務府廣儲司侍郎納蘭明珠府上的愁雲,究其啟事,竟是府上的至公子納蘭成德於五天前莫名失落,現是存亡不明。
……
算來好景隻如此,為許有情知,平常風月,等閒談笑,稱意即適宜。
“慢點跑!你慢點跑!謹慎摔著!”
“哎呀!!有妖怪!!”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兒,一屁股跌坐在成德麵前,指著成德邊哭邊大呼起來。在他身後,一個大一點兒的孩子倉猝趕了過來,他先將坐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來,這纔看向成德,這一看便是麵前一亮,隻因他從未見過如此精美的小人兒,麵前這個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孩子真是端倪如畫邃密如瓷,若不是他作男孩兒打扮,僅憑方纔那一眼,三阿哥真要將他當作女孩子了。
明珠重重感喟,寂然跌入椅子裡,拉住愛新覺羅氏的手,感慨道:“成德是納蘭家屬可貴一見的早慧之人,或許,真是我逼他逼得太緊了罷!”
很久,成德抑住顫抖的聲音,摸索地問道:“是,荔軒麼?”
可有句老話說得好,宦海如疆場,略不留意便死無葬身之地。就在一月之前,順治帝命大學士金之俊撰寫明崇禎帝碑,意在警告後代之臣要悚然知所鑒戒,後代之君要慎於用人。按說這事與他納蘭明珠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乾係,可恰好本年廣儲司侍郎輪到他當值,人家大學士說了這立碑撰文共要支取現銀一千兩,誰讓你明珠多嘴多舌支個把銀子你還要向皇上呈甚麼支取明細,成果順治一看買塊碑石竟然就要八百兩,氣得把金之俊狠狠罵了一頓,金之俊在皇上那兒受了氣,這口氣他天然要朝明珠收回來。
金之俊何許人也,那但是位跟皇上都敢動不動就耍小性兒去官不乾的人物,他會把一個小小明珠放在眼裡纔怪!因而,立碑事畢,金之俊便著人將明珠阿誰被傳為神童的兒子掠出來,他不過是想讓明珠著陣子急,解解心頭恨,卻千萬冇想到,那掠人的是個粗漢動手冇輕冇重,再加上納蘭成德五歲骨弱,竟被大漢一起捂住嘴冇一會兒就給憋死了。那大漢見人死了,也慌了神,曉得本身如許歸去覆命必死無疑,隻好將成德隨便扔進一戶人家府內,本身逃亡天涯去了。
“我不是妖精!”我是容若啊!成德急於解釋,卻在說出前半句後,垂下了眼瞼。罷了,上一世膠葛無果,這一世,你既已不熟諳我,我又何必再與你膠葛一世呢。上天既然憐我,給我重獲重生的機遇,又讓我在展開眼的第一瞬便見到你,想來是老天也要我做個了斷,好,那我便在此發誓,今後我不要再重蹈覆轍,不要為了一個‘情’字,再固執平生,更不要鬱鬱而終。這一世就讓我們兩不相欠,無瓜無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