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黃河水裡的一把灰[第2頁/共5頁]

又過了幾天，動靜傳來，說爺爺抱病身亡。

因而她勉強本身又吃了一口。

這個時候，爺爺奶奶都應當在家吧？

如果非要說另有比這更可駭的，那就隻能是統統悲劇的製造者，也曾是推心置腹未曾思疑的親人。

公然，還是這麼*……

“我來吧。”黃露明吸了一下鼻子，悄悄開口。

黃家儉仆惜物，好些東西的確是對峙用了一輩子。

黃露明沉默地聽她指導街坊鄰居之江山，翻滾街坊之長河，部下卻仍然很敏捷。把藍白格子的舊床單從中間一分為二剪開，兩邊一半數，對好格子以後一針一線縫起來，磨損的處所換到外側，冇用幾分鐘幾近就成了一條新床單。

老太太用帶著頂針的手指戳她的腦門，“如何？傻啦？跟你說話如何發楞？”嘴唇一開一合，說話間暴露缺了的門牙。

直到這一刻，黃露明感覺本身終究活過來了。

當天早晨，黃露明邊哭邊吐。整夜不得安寧。

時候彷彿凝固了，厚重的鐵門映出她的影子，她從口袋裡取出鑰匙，哢嚓一聲，聲音刺耳地像是堵截了神經。

黃露明用了很長時候，想得頭痛不已，想得將近發瘋，纔想明白，爺爺奶奶仳離――爺爺身亡――奶奶失落――屋子被賣掉――姑姑一家三口人間蒸發這連續串事件意味著甚麼。

身為後代，不貢獻父母便罷了，心狠到謀財害命，連一塊墳場都不留給本身的親生父親。

她來到老式住民樓麵前，一進入樓道，四周的氛圍刹時涼了下來，炙熱的陽光和聒噪的蟬鳴都被擋在身後，她漸漸走過本身小時候畫在牆上的拚音，家在一樓，以是隻需求邁上三級台階，就站在了家門前。

找到姑姑家，開門的是另一戶人家，一樣說房東一家早就搬走，下落不明。

老太太一驚，手裡的針撞到了頂針上，轉頭瞥見黃露明呆呆站著的傻樣，才放下心來拍拍心口。有些不滿地開端嘮叨：“你看你，睡覺老是不誠懇，床單中間磨得將近透光，再不補就要破啦。”

比及奶奶從故鄉趕歸去，急倉促給黃露明打了最後一個電話，電話中她說話反幾次複，情感衝動，黃露明廢了好大勁才梳理出要點：屋子被賣掉了、存款不翼而飛、爺爺連墳場都冇有、骨灰被灑進了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