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頁/共5頁]

殿內滿賦暗香，太後一襲紫紅繡袍，花團錦簇地坐在鋪了裘皮的暖榻上，手肘倚著榻上的小茶桌，打量桌上那盤解不開的棋局。桌的右邊坐著霍老夫人。老夫人手撚佛珠，麵龐寂靜平和。

戲看完已是申時，走時老闆喚人攢了兩個食盒，裝了幾碟手撕成細絲的芝麻貂肉，醬醃的嫩鹿唇交予老夫人身邊的侍女，說是給將軍做下酒菜吃。

馬車打道回府。豪華馬車車頂鑲著大大的“霍”字，旁的行人俱是紛繁遁藏。

鹿兒臉上漸漸浮上了笑容，靠近她耳邊，輕聲私語。一字一句，幽幽地飄進她內心。

太後看似不悅道：“好歹給些明示罷，這個不成阿誰也不成。哀家瞧著上回阿誰，慕容家的閨女就挺不錯了。喜子你說是不？”

老夫人也跟著起來了，道：“我便不去了，回府裡歇著，秋乏。”

太後蹙眉，半晌後又板著臉道：“陛下忙於國事將來給哀家道安也就罷了，這皇後也來不得？王爺公主也來不得？哀家老了，一個一個都不將哀家放眼裡了，也就姐姐惦記取哀家。”

承德明治十一年八月初五，距秀選殿試之際另有三日。

因而到了早晨，霍飛虎就想不明白了，晚宴滿滿鐺鐺一桌子菜，為甚他娘非得叫他吃完那份炒皮釀？！

老夫人道：“如果此後冇了下人呢？”

太後：“都已時末端，陛下早朝還未散？”

二十幾年前，從荒涼戈壁遠嫁帝都，她被此處的繁華所震驚。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老夫人接過油紙包的炒皮釀，往荷包裡取出一錠銀子。

蘇絢樂不成支笑了起來，那種環境她就碰到過兩次，她記得她每次都炸毛了，早晨歸去對小哥發了一早晨嘮叨。

小百姓甲：“哪家的夫人，瞧著眼熟哪。”

蘇絢麵無神采道：“不成，非拿不成。”

蘇絢斜一眼甲乙丙，表示鄙夷。

大早晨的蘇絢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披了件大衣，倚在門邊看玉輪。

老夫人望著她的背影，有股啼笑皆非的感受。

“穆林甄兒，江淮、河淵城人氏。年雙十，未婚嫁。家父穆林仲……”

鹿兒屋裡還亮著燈，蘇絢咬了咬牙，鬼鬼祟祟地踱到她房門口。

老夫人道：“王管家回籍，府裡瑣事多，冇個能做主的，不安生。”

太後悄悄地“咦”了聲，道：“這名兒聽著倒是耳熟，複姓該當是處所貴族氏罷？”

蘇絢脫了鞋坐到她床上，抱著膝苦著臉道：“明日初六，後日初七，另有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