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期而遇的怒意[第2頁/共3頁]

用飯的時候，顧北重視到李瑾那雙手有很多老繭和凍瘡，手骨節腫大，有些處所灌了濃，清淤黑痂。顧北內心有些不是滋味，放下筷子道：“小瑾，你已經高三了，做事呢，要分得清輕重，把心機放在學習上，如果是學費和餬口費上麵有甚麼困難，跟我講，我現在也能賺一點錢，今後我給你寄錢。”

2001年的十萬，對於一個淺顯家庭而言無疑是難以接受的數字，端賴二舅媽於鳳一個婦道人家支撐著，日子之艱钜也便可想而知，而李瑾跑到顧北家借閱高考複習質料，也再普通不過。

李瑾扛起蛇皮袋，她那肥胖的肩膀被壓彎下去，但她並不感覺難受，那張清臒的小臉上反而帶著如獲珍寶的笑。

這時候一輛的士顛末，顧北伸手攔了下來。

如果說顧北家是家道中落，那麼李瑾家是天災天災。

“小瑾，我有點事，借三輪車用用。”顧北放下碗筷，出門跳上三輪車。

廚房是露天的，幾塊石棉瓦靠外牆搭建而成，大抵用了半個小時，飯菜做好上桌，豬頭肉炒辣椒和水煮明白菜，味道普淺顯通，這與李瑾的技術無關，是冇有調料，隻放了油鹽，或許是顧北餓了，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顧北抓了抓腦袋：“比來你哥智商欠費，正想吃點豬腦筋補補呢。”

顧北點頭說好。

選的時候，李瑾看到一本粉紅色的精彩條記本，有些獵奇，因而拿在手裡翻開，內裡寫著李采薇的名字：“小北哥，你這如何有女孩子的條記本？”

“記著了，我媽打電話問我去哪兒了，你就說今晚我睡你家。”顧北開著三輪車，拚了命地狂踩踏板朝豐田追上去。

顧北扭頭一看，門口停靠著一輛老舊的三輪車。

顧北看著表妹，張了張嘴，但最後畢竟是甚麼也冇有說。

兄妹倆坐著城際公交車搖搖擺晃穿過石林的大街冷巷，來到含浦鎮，挺偏僻的一個處所，高樓大廈是冇有的，多是一些低矮錯落的平房，一間一間散落在一條黃土馬路的兩側，時有大卡車顛末，掀起煙塵漫天，煙塵儘處，就是李瑾的家了。

幾秒鐘以內，顧北的腦袋處於眩暈狀況，心涼到冰點，緊接著，又有一股肝火在心底裡漸漸地燃燒起來。

“你高中同窗叫李采薇呀，我記得她彷彿是我們客歲的省理科狀元，去清華了是吧，可真短長。”

李瑾的爸爸，也就是顧北的二舅李國華在兩年前得了尿毒症，靠著腎透析保持著生命，一次腎透析就要四五百塊，一個禮拜要三四次，一個月要五六千，一年下來差未幾近十萬的醫藥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