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做夢[第4頁/共5頁]

“等……等不了，你給我……我去弄。”

“如何冇有？就是阿誰眉毛彎彎，眼睛圓圓，臉也圓圓的女人。她叫竇彎兒，我們都叫她彎彎。”

“我……”熙斐張口結舌。

玉嬛渾身高低抖得短長，“告……奉告二爺。”

熙斐不記得本身是如何送竇彎兒走的，一早醒來，身邊不見人，再出去，倒是玉嬛在對鏡打扮，見了他來，笑容平淡，“醒了麼？”熙斐難堪地撓了撓頭，回身去內裡穿好了衣物，重又走出來道：“阿誰……昨早晨來的那位女人去了那裡？”

“對，王府，你大姐家裡，多得是！”

熙斐卷著被褥不動。玉嬛彷彿有些動氣，推一推他道：“整天睡，像隻豬似的。快讓讓，想凍死我啊？”還是冇反應，玉嬛拉扯著被褥道：“你也就暖被的用處，再不給我，就連這個用處也都冇了啊！”熙斐還是不說不動，隻是像抱著冰塊似的不竭顫栗。玉嬛終究覺出不對，伸手往他額上一試，“又冇發熱，你抖個甚麼？喂，熙斐，喂！”她扳過了他的身子，“你如何了？”

熙斐充耳不聞，伸長手臂狂喊道：“清閒散，我要清閒散，你聞聲冇有！”

風雪愈大，吹得竇彎兒的身子也有些搖擺。四周早已冇了人影，空留下很多或大或小的足跡，跟著風雪垂垂被淹冇。熙斐這時候已感受不到痛苦，也感不到癢，心內裡一片空明。他是要死了，可貴還能見到竇彎兒，在她的目視下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輕飄飄的雪花如扯絮般拂在他的臉上，眼皮垂垂地沉了，可還是對峙著望住那苗條的身影，恍恍忽惚間，有另一道頎長的身影靠近。江牙海水五爪龍的蟒袍，玄狐皮裘，頭上紫金冠，頷下金黃束帶，打著傘，另一手彷彿要去拉竇彎兒的手……

“那裡這麼輕易死？你如果怕，去我那邊姑息一早晨。”

仲寧坐在床邊，先自歎了口氣，“此次辦事不順，晚了這兩天就被皇上好一頓怒斥。”

連續十數天，熙斐都是在如許的好夢中度過，到有一日醒來，再想回到那夢中時，仲寧給他的藥粉已全數用儘，想等著他來，倒是連續三晚都等不見人。熙斐有些焦心，“他之前還每天來的，如何這幾天俄然不見了？”

“當然不是，是你呀。”

玉嬛立時點頭承諾，拿了幾樣東西就跟著她走了。熙斐愈發痛苦難當，翻滾了一夜後終究在拂曉之際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