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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期名譽在外,傳聞在邊關一帶,百姓過年時在門板上貼年畫都貼得是戰神徐鐵凜的畫像,隻道是有他鎮門,魑魅魍魎都入不得內,必能長保太安然康。而在軍隊當中,將士對他,也是極其佩服。雖說這徐家阿郎便是由傅辛一手拔擢而起,但現下這當口兒,他也對徐子期生出了顧忌之心來。
身在極北之地的日子裡,他日日拿著那流珠未曾繡完的護符,幾次摩挲,直磨得那護符粗糙又陳舊,惹了身邊將領幾番笑話,卻還是當作寶貝,謹慎揣在懷中,與它寸步不離。聞得阮二孃成了阮太儀,而按著大宋律法,孀婦再嫁便與疇前繼子繼女再無乾係,徐子期肝火攻心,直恨不得立即回了汴京,手刃君王,可他到底是無可何如。
怕那佛口蛇心的帝王難堪他?不,眼下軍中無人可用,除了他外俱是世家後輩,他隻能用他。徐子期亦清楚,傅辛對他已然心胸顧忌,但是起碼此時現在,他還不會對他如何,頂多是將他困在都城,好防他擁兵自重。
一彈指頃,指顧之間,便是半年以後。雖說徐子期早該班師而歸,但因北麵尚算不得安寧,因此這班師之日一拖再拖,直到六月末時,徐子期才率軍出發。
聞得徐子期將要返來,流珠麵上強自平靜,心中卻分外難過,忍了又忍,差點兒就在傅辛麵前暴露了馬腳來。像那徐家阿郎參軍之前,與她細細丁寧,那裡想獲得再返來時,心上人便嫁作彆人婦,且還是半點兒也不成能再搶返來的彆人婦呢?
這徐小將軍但感覺,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過分無能。他當時口口聲聲對那阮二孃說,必會好生關照於她,可他又那裡有關照的本領呢?這便是他怕的由來。
他身後的潘湜持著韁繩,聞言也非常感慨,撓了撓頭,有些不美意義隧道:“臨行之前,咱還是人見人打的花太歲潘三郎,現在雖比不得弟兄們英勇,但好歹也是殺過敵、救過將軍的人,約莫也算是豪傑一條了!大姐兒還跟咱生了個兒子,兩年不見,那小子該也能說會跑了……”
人道是近鄉情更怯,眼下離汴都城愈近,這徐家大哥兒的心中,便愈有幾分冇出處的恐憂。他被人稱作戰神,於疆場之上幾番接受死劫,可卻一次也未曾驚駭過,但是此時現在,他麵上雖一派沉著矜持,可這內心,實在是有驚駭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