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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摸弄著她冰冷的小手兒，彷彿是在替她暖著，隨即眯起眼來，低低說道:“再過一月不足，又及正月，朕便到了不惑之年。先前宮人有孕，雖未能安然誕下，但到底算是一樁喪事，且你也算費了很多心機。朕便決定，藉著這幾個由頭，給後宮美人皆提一等份位，二孃麼，便也算賢妃了。阮賢妃，何如？”

“驅洋令看似影響了西學滲入，但從某種角度來講，或許也有促進意義。我要走了，再也冇甚麼可幫忙你的，不過我先前曾經拜托過販子傳信，與那位主動分子代西平聯絡過，簡樸說瞭然一下。他承諾了，如果今後有機遇，必然會照顧你。對了，他還說多年之前，他有個姐姐入京做活，說是授人歌舞之藝，但是約莫四年之前，俄然斷了訊息。那人名叫代流蘇，二孃能夠記下來，我那邊另有畫像。”

流珠嗤笑一聲，倒是並未多言。

傅辛帶著淺淺醉意，在她臉側親了一口，隨即道:“傅朔替你求過了，總不好拂他臉麵。明日你便去見那洋人罷，領著香蕊及周八寶跟著。不準宿在宮外，亦不準多加擔擱，日落之前，必須給朕誠懇返來。”

代流蘇這個名字突然令得流珠心中的一些不堪回想，於瞬息間乍然復甦。她隻怔怔然地應了下來，暗想道:隻覺得前塵已了，未曾想是一報還一報。

言及此處，她沉默半晌，這才無法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切莫擔憂於兒。”

流珠正在榻上半眯著眼兒，好生睡著時，那一身酒氣的男人又強行擠了上來，擾得流珠展開眼來，不耐道:“官家怕是爬錯了榻了，細心算來，徹夜該是去吳美人處纔對。”

傅辛連連低笑，啞聲道:“二孃對朕，倒也不是全然偶然，連本日幸誰都記得一清二楚。”

徐子期隔著衣裳輕啄一下那山之紅巔，隨即拿牙齒咬了兩下，惹得二孃身軀一顫，這才把著那清冷生凜的眼兒望著她，啞聲道:“二孃如果不想見我，也不必怪先生混鬨了。我此番來，也是為了同二孃道彆。若此行順利，你我便是要做真伉儷的，再不必掩人耳目，陳倉暗渡。如果不順……二孃承諾我，有生之年，年年去我那衣冠塚前祭掃，不得相忘。生時雖不能光亮正大地同寢，死了也得同柩，不能從了旁人去。”

“我和你母親這一分開，從悲觀的角度想，能夠今後天各一方，遠隔大海，再也冇有相逢的能夠了。宋朝的君主就算死了，他所挑選的擔當人大抵也不會在短時候內當即顛覆他的政策，我們隻能寄但願於之前對洋學的傳播，能催生出一些動亂。隻是即便如此，大海的飛行也並不是完整安然，如果到時候你母親或我已經年老，我們能夠不會想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