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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眉頭微皺,欲要替憐憐擦淚時,憐憐反倒不哭了,隻怔怔地盯著空中,平聲說道:“京中有流言,說他做了叛徒,才為官家所棄,還說徐子期的很多謀策,比昔日高遠很多,都是出自郎君之手。旁人不信他,奴倒是信的,他必不會叛敵。奴怕的是,他死撐著不肯低頭,到最後……”

傅堯冇甚技能,彷彿滿心對勁都是為了她舒暢,偶爾反倒顯得有些過分謹慎翼翼。隻是心內裡,實在是舒坦,這股舒暢勁兒,倒是比甚麼都強了。

此言一出,傅堯已是心蕩神迷,見她這般媚態,不由勾唇而笑。流珠打量著他那未曾見過的、略微顯得有些發癡的神情,心上一軟,反手起家,將他壓至滑石之上,隨即玉手浸了浸溫熱池水,這才撫上他的側臉,輕呼一聲堯郎,附上兩片朱唇來。

兩人歇了會兒後,見時候不早,便欲要回房。流珠剛一抬臂,魯元倒是將衣裳給她摟了來,先行撣淨,隨即又連上鞋襪,細細替她一件一件穿好,流珠望在眼中,不由暗自歎道:徐道甫是不必希冀的,傅辛不過是玩心起來時替她穿過衣裳,徐子期自誇大男人,若非懷了甚麼心機,那裡情願屈尊做這等事,也隻他一個,情願這般行事了。

見了流珠,憐憐跪了下去,向流珠、魯元拜過以後,麵上的淚珠兒便緩緩落了下來。她還未張口,流珠便已非常不忍,一麵命周八寶領著那對姣美的小後代去彆處玩耍,一麵拉了憐憐近身,溫聲道:“你不必開口,兒自是曉得你來此為的何事。想來若非是官家返京的動靜傳入京都,你也不會如此惶急。”

憐憐囁嚅著,顫抖著吐出最後幾個字:“被旁人,被本身,逼上死路。”

相較之下,在那翠被紅浪之間,徐道甫留給流珠的,是難堪、不堪、不肯想起的回想,憶起便感覺通體高低都不大舒坦,彷彿感染了甚臟東西,非要洗潔淨不成;至於傅辛,開初是熱誠與悲忿,而後成了麻痹,再今後倒是有些想開了,隻當他也是個服侍本身的玩物,偶爾也能閉著眼享用了,這倒也無甚可悲,畢竟很多年疇昔,便是內心頭不想這麼想,也不得不這麼想了;而徐子期,便如同一猛子澆來的巨浪,暢快到了頂點,目炫神迷而忘乎以是,隻可惜海潮,終因而要歸於安靜的。

卻道是:際天波麵,好似玉鏡寶奩;落紅飛雪,人間暫歇鸞鳳。一個如繡鞋兒,綴著金珠玉線,卻隻得被人碾踩,可謂是襖廟火燒了皮肉,藍橋水淹過咽喉,洗淨了終是染汙,成績了倒是風騷;而另一個是乘蓮渡江的泥菩薩,雌雄同身,置於江海之間,隻得勉強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