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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低望著她,沉聲道:“君子一諾令媛。”
傅辛摸了摸她的頭,神情溫和,溫聲安撫道:“那幾個小娘子,皆出於閭巷之間,身無倚仗,那裡敢對你脫手。姚寶瑟如果按兵不動,那便再容她幾年,如果她果然有了害你之心,朕必然饒她不過。不管它姚家現下如何風景,也需求給你一個交代。”
這話引得堂中幾人都輕笑起來,一乾人等又酬酢幾句,幾人便欲要辭去。流珠擺了擺手,忽地又好似想起了甚麼,便突然出聲,向著從謙隨口笑問道:“兒先前有個用得極其到手的婢子,名呼林雪風,出落得姱容修態,清麗非常,最值得稱道的,則是那一手繡技,實是讓兒印象深切。卻也不知這般風騷人物,在二殿下府上過得如何了?”
她這邊睡得安穩,身邊隻留二三婢子候著,而傅從嘉卻暗生心機,令娘子蔡姪先行回府,本身則揣著木匣,假說去理政殿有事要奏明官家,半路則偷偷繞到了個偏僻處所,將那木匣打了開來。
流珠溫溫一笑,命人領了這兩個便宜兒子入內來。傅從嘉及傅從謙雖說暗中已成水火不容之勢,於朝中多有紛爭,亦可謂一山不容二虎,但是這兩人皆是會做麵上工夫的,更何況二人春秋漸長,從那佛口蛇心的爹爹處,也習得很多招式,顯得愈發滴水不漏。
隻是待到今後傅從嘉果然靠著不明不白的手腕,做了九五之尊,她手裡拿捏著他的把柄,屆時又如何脫得了身?傅從嘉如何敢放她遠走高飛?這一層流珠雖是想到了,卻已然不肯深想,倒好似如履薄冰普通,可謂是一步一愁新,悄悄恐陷人。薄光全透日,殘影半銷春。
傅從嘉微微垂眼,瞧著那細細封好的木盒,又悄悄抬眸,視野在那榻邊美人的白淨脖頸處微微一頓,複又移向她那兩瓣鮮豔紅唇,隨即一笑,朗聲道:“二孃備受官家寵嬖,爹爹給二孃的,皆是好物,因此二孃給我二人的禮,也定是好禮。”
流珠瞪他一眼,將手臂收回被窩裡去,錦被下那股暖意終是令她一點一點回神。寂靜半晌,她又用心帶著些諷意,笑道:“官家那日說,你百年以後,必會封兒為後,是一時打動之言,還是當真作數?”
人道是女子本弱,為母則強,孑然一身和拖兒帶女,有著天大的不同。不過數日疇昔,流珠隻感覺本身的脾氣都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