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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金玉直不再接連說甚麼謝過,憐憐內心鬆了口氣,也與他提及了些家常話兒。待到路口彆離處,憐憐想了想,又有幾分憂愁隧道:
傅辛慵懶垂眸,勾了勾唇,半晌冇有說話,很久以後,才轉了話頭。榮十八娘應對著,內心的疑慮卻越來越大,暗想道:官家說來講去,滿是在繞著棉花講,這俄然之間提起阮二孃,到底是有何企圖?瞧他話裡的意義,倒彷彿是監督著、防著阮二孃似的,實在蹊蹺得很。
“蔡先生先前說過,如果小娘子考上,需得在開學前去與先生見上一回,先生有事要交代。比及開學以後,小娘子每日裡也是要有人接的。十二郎,你可抽得出工夫送玉緣?如果冇有,奴來接自家阿郎和小娘時,帶上玉緣一程便是。擺佈也是順道……”
“恰是。二孃說她孃親見過外洋之人,那洋人說在他們本國當中,百姓們穿得便是棉線紡成的衣裳。以後二孃又是幫著改彈棉花的器具,又是尋來那技術高超的木工徐二郎,實在出了很多力。當時候也冇有這專利之法,兒若想要推行棉布,實在艱钜,便與二孃商定,由她幫著製出棉衣,先在京中嚐嚐水。”
待到回了家中,玉緣正在小桌子邊上練字,見他返來,趕緊小跑去洗了兩個丹柰,即一種與蘋果近似的生果,隨即給他切好,盛在小瓷盤裡端了上來。金玉直微淺笑著,先給她餵食,這才本身去吃,嚼罷以後,方纔將憐憐今後接送她的事兒緩緩說了出來。
兩人說定以後,憐憐領著她那非常奇異的搭子口袋,腿腳敏捷,健步如飛地往府中走去。金玉直在背麵子送了她好一會兒,這纔回了家裡。
金家落敗,主母將這三兄妹趕出了府,緊接著金十郎又被傅辛害死在獄中,這金家的狀況,天然是不如何好的。玉直、玉緣這對兄妹,便住在一處侷促天井裡,那小院處所偏僻,非常難找,要繞好幾個鬧鬨哄的巷子才氣到達。這家的情狀,在金玉直當上狀元之前,慘得連補屋頂上的破洞都掏不出銀子,常常下雨,都要聽著滴滴答答的聲音入眠。
眼下他有了銀錢,又在朝中仕進,正揣摩著另買一出院子呢。可惜他不善理財,也無甚空當,因此這也隻是個籌算,就這麼一向拖著,也得空實施。
而便是此時,流珠將她院中所製的第一批棉衣推了出去。她先前本與那榮十八娘籌算,說是還是走高訂價線路,但是厥後阮流珠細細一思,認識到:有了專利法及植棉令以後,棉的名號已經為京人所曉得,便也不必再苦想甚麼惹人眼球的項目了。而那棉衣本就不比絲衣鮮麗,便是定成高價兒,那朱紫也一定會買賬。棉衣耐穿,價廉,合該定成低價,誘得那平常人家來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