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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珠合了閤眼,強抑著肝火,凝聲道:“大哥兒在這墳前,還是收斂些好,以免三郎看了,內心頭不舒坦。”
傅朔飲了杯酒,慨然歎了一聲,魯元聞聲了,朗聲笑道:“你這混賬,竟另有愁事兒?”
瑞安絮乾脆叨地說了很多,都是讓徐道甫放心,本身定會有所成績,說到最後,再憶起生父在火中緊緊護著本身的模樣,瑞安不由得落下了淚,嘴唇發顫,卻又不肯大哭,隻倉促擦了擦,便輪到了快意。快意話倒冇說很多,隻祝了一番徐道甫,但願他在陽間錢夠花,宅子夠大,磕了個頭,便起了身。
“父敬愛錢,我便多燒些。隻是父親可還記得,故鄉有箇舊俗,叫做收繼婚?瑞安快意也好,二孃也罷,子期替父親照顧便是,父親放心投胎去吧,莫要忘了投個好人家。”
這叫甚麼話?流珠的確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直感覺那徐道甫都能被他氣得活過來。待到上了車架,流珠不由模糊憂愁起來——徐子期的這滿腔孤憤,攔也攔不住,勸也勸不下來。禍端子全都埋了下來,今後又如何能夠善了?
傅辛聽得傅朔所言,心中倒是有些驚奇——那大寧夫人,都未曾與他說過幾次話,他倒是從冇想過,傅朔和魯元當時這般照顧他,竟是出於大寧夫人的授意。
大寧夫人平生不肯入宮,先帝崩殂之前,終是決意將她放過,可大寧夫人卻反倒在他身後也吞金而死。人都說大寧對先帝並無情義,所謂吞金也不過是先帝命她殉葬,但是傅辛卻曉得,大寧對先帝有情。
徐子期卻蔑然笑了幾聲,沉默半晌,冷聲道:“二孃可曉得我親孃是個甚麼樣的人?”
官家飲了些酒,半倚在椅上,笑看著姐弟兩人,忽而歎道:“當年我尚處微末,生母早逝,又因著後宮那些私隱之事,飽受苛待,多虧了你們兩個,常常給我吃食,送我書冊。我記得當時候,混世魔王你便每天都很不循分,每天在紙上畫船,還要我幫著看看那船走不走得遠。”
傅朔乃是小寧妃之子,而魯元則是微末宮人之女,抱到了小寧妃宮中養著。小寧妃恩寵尤盛,約莫是遭了旁人妒恨,入宮不久便一向靠藥養著,實在是個嬌柔的病美人兒,而大寧夫人卻和小寧妃完整兩個模樣,眉眼美豔嬌媚,性子亦非常傲岸,幾近能夠說是目中無人。
傅朔聽了傅辛這話,抿了抿唇,揉了揉眼,道:“四哥倒是不知。當時我娘也纏綿病榻,爹得空看她,全都靠大姨她入宮顧問,陪她說話。我本就對四哥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厥後大寧夫人說,讓我和阿姐跟四哥多靠近靠近,我這纔有膽量去跟四哥說話……”說到這裡,他又笑了,道:“四哥當時身子弱,性子又有些不好靠近,我雖想跟四哥靠近,可卻一向冇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