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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微之強自撐著,不敢避開,心中卻暗自道:若不是官家急著召他,他早吸上阿芙蓉了,一吸那物,精力上便歡愉似神仙普通,文思如泉湧,理政的點子更是源源不斷――先前傅辛推下的那仗田策和均銀法,都是薛微之吸了毒以後想出來的。
官家微微闔了闔眼,隨即環顧堂中一圈,在心底悄悄較量一番,終是歎了口氣,對著關小郎道:“叫人速速請勳國公過來。”
旁人聽得都不甚瞭然,躲也不敢躲開。金玉直闔了闔眼,便見鞋上染上了很多墨跡,內心不由歎道:這鞋兒還是憐憐親手紮的,雖樸實了些,可卻非常舒暢,才蹬上腳冇幾日,便遭了這池魚之殃,實在可惜。而那薛微之更是狼狽,傅辛扔的倒是準,那硯台重重磕上他的額前,濺得他滿臉是墨,的確比那葡桃國的外使還要黑上很多。
她正看著那蒲團,皺著眉,卻忽地聽得堂內的傅辛正與幾位外使,不鹹不淡,不冷不熱地說著話,中間候著的,則是打扮還是奇特的傅朔。阮流珠心中獵奇,便輕步緩挪,在那側門處,微微眯眸,朝著那膚色各彆的幾人看了疇昔。
外使退下後,來的便是金玉直及薛微之、傅從嘉、榮六等文臣。殿內光芒稍顯暗淡,官家固執毫筆,沉沉抬眼,這兩道墨眉不由擰在一起,目光有些冰冷,麵上卻似笑非笑,指著那稱病幾日的薛微之,訝異道:“微之這是如何了?方纔乍然間抬眼看你,殿內暗淡,你麵色青白,骨瘦如柴,朕還覺得是到了鬼門關呢。”
徐快意聽得睜大了雙眼,徐瑞安有些一知半懂,但也感覺非常希奇。徐子期說罷以後,又搖了點頭,道:“我感覺哪個都不如我們大宋安穩。隔著茫茫大海,他們也不成能打過來,便不必再提他們了。”
實在這北麵三府,府尹帶著百姓投敵的事兒,雖說與均銀法有關,但也不能全賴在薛微之頭上。自古以來,北邊就不承平,這投敵的三城更是十年在這邊,十年跑到那頭,向來幾次。可偏生這三城裡礦產很多,物質尤豐,出產很多貢品,彆的更是軍事要塞,不能不要。此時傅辛鬱氣在心,又見薛微之這般德行,便急著拿他撒氣不成,那裡肯把錯處攬到本身身上呢?
關小郎低頭應下,出去傳令。官家嫌惡地睨了眼倒在地上,不住抽搐的薛微之,隨即有些倦怠地低聲道:“來人,請薛郎君去看太醫。朕先去寬衣,諸位在此相商便是,不必拘禮,想大聲說甚,固然說過,等朕換好衣衫,勳國公也來了,再一同商討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