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6.58.01[第1頁/共4頁]

虎丘冒賑貪汙之案，能夠說是宋朝建國以來少有的貪汙大案，流珠亦有耳聞。那一尼一妓，行走江湖的邵氏姐妹，之以是家門式微，流落歧途，便是受了這案子的扳連。

連氏聞言，緩緩垂眸，隨即笑了笑，道：“娘曉得，你不愛做國公府的女兒，但是國公府的這個名頭，也是確乎令你沾了些好處的不是？這個親生女，你還是做下去的好。”

見連氏仍在猶疑，流珠心上一橫，曉得連氏還是心疼女兒的，便倏然落下淚來，佯作委曲，顫聲道：“且不說我們母女身在國公府時，不知受了那些人多少逼迫，名上是主子，乾的滿是為奴作婢的活計，那個都敢罵上一句，踩上一腳，便是離了國公府，我們又得著甚好了？娘是正端莊經的京中娘子，卻被逼的不敢回京，兒做個買賣，圖一口飯吃，還見天兒要受那馮氏和阮二的明槍暗箭。娘你說，這國公府的名號，那裡好了？”

她定定地望著蹙起眉頭的連氏，心中暗想道：隻怕加菲爾德口中的婢女，果然就是這連氏，不然她也不會在接了信後，倉促來京。隻是她心中似有顧慮，又或者年事已遠，她脾氣已變，不似年青時那般英勇得自覺，抑或她對於那加菲爾德，早已冇了情義，以是麵前的她，纔會說出那般的話罷。

連氏又細聲道：“若非你阿翁，孃的爹爹在先帝尚是皇子時，站錯了隊，開罪了先帝，等先帝一即位，舉家便被冇入官奴，以你小孃舅那般的才調，中個三鼎甲都是有能夠的。你小孃舅但願娘找個官門後輩，嫁了做妾，但當時候的民風，你約莫也曉得，因著先帝愛好美色，不拘情思，官方也甚是開放，不比現下這般嚴明，而妾當時候，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人，眼皮子淺……”

連氏聽後，眼圈也微微泛紅，聲音模糊發顫，忍了又忍，也跟著掉下眼淚來。她趕緊拿帕子，悄悄擦拭眼角，沉默半晌後，低低說道：“這內裡，有的是你不曉得的隱情。你可還記得，娘曾給你提起過，你有個小孃舅，當年隨娘一同入府為奴的？”

掣得明珠似月寒（三）

流珠聞言，輕撫著她的手兒，緩聲道：“娘，兒與加菲爾德先生打仗了幾次，此人，確切是能拜托畢生的男人。他現在既然成心，娘也不必推拒。隻是娘現在的身份，倒是有些毒手……不過我們對於勳國公來講，也是可有可無的玩意兒，娘不肯定見他的話，兒出麵和他說上一說好了。”

見到流珠以後，連氏微微一笑，自蒲團上起了身，手兒悄悄撣了撣羅裙，便絮絮提及了話兒來。流珠內心卻暗自有些焦急，便拉了連氏的手兒，直直睨著她那一雙帶著些魚尾細紋，暖和至極的眼眸，口中道：“娘，你誠懇奉告兒，兒到底是不是國公府的親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