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7.72.71.70.68.66.58.01[第1頁/共4頁]
這一回送信來的人,流珠也有幾分麵善,恰是先前跟在徐子期部下的一個小武官。他此番回京,也是遵循徐子期遵囑,麵見官家,向他彙報戰況的,順帶著,也給流珠一家送來了家書。卻說這徐家大哥兒,反倒從先前花太歲潘湜藏在賀貼裡的豔詩一事,找著了靈感,有樣學樣,在那信封裡放了一封信,又貼了一封信,快意和瑞安拿走了頭一封,一個字一個字挨著讀,而那武官,則將信封非常慎重地遞與了流珠。
這阮宜愛現在倖存下來的孩子,有一男兩女。皇子傅從仲,因那傅辛暗中下藥之故,身子骨分外孱羸,從下就泡在藥罐子裡長成。此人若身材發虛,自幼多病,不免在脾氣上,心中積鬱,尤其悲觀,這傅從仲便是如此。他膚色慣常慘白,眉眼分外漂亮,為人處世雖說暖和,但心機,底子不在朝堂之上,小小年紀每天都是寫詩作畫,傷春悲秋。這馮氏看在眼中,天然是有定見。
阮宜愛話及此處,馮氏的心也垂垂安寧下來了。她長歎一聲,細細地撫著阮宜愛有些發肉的小手兒,定定隧道:“小時候娘瞧著你這掌中紋路,姻緣和壽限開初分離,最後合在了一起,便曉得你是要妻憑夫貴的。娘本日跑來跟你說這些話兒,並不是要用心難受你,實在是現下,咱國公府的日子,並不好過。”
大家各有策畫,卻不知遠在千裡以外的疆場上,諸位將領、諸派權勢,又起波瀾。
阮宜愛連連搖首,喃喃道:“官家不會這般的。他疇前也有過很多女人,但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也無甚情義在,厥後可謂是蕩子轉頭金不換,必不會再歸去了。”
馮氏聽著,點了點頭,道:“戰事確切告急,他也並非毫無啟事地蕭瑟你。隻是他這般沉悶,夜裡難寐,卻未曾來找你紓解,這裡頭,隻怕也有些題目。”
榮十八娘和阮恭臣顛末天花一疫以後,豪情反倒近了很多。可這馮氏向來討厭榮十八娘,見兒子對她生出情義來,內心頭恐怕阮恭臣今後站在她那一頭,不向著她了。這又是一樁讓她不悅的難過事兒。
流珠摸了摸,又翻開一看,總算是發覺了其中玄機,先是勾唇一笑,隨後又是心上一喜。她倉促回屋,點了燈盞,細細研讀,越看越是忍俊不由,內心頭甜絲絲地想道:這傢夥公然悶騷,看著板著個臉,端莊得不可,這寫起情話兒來,的確膩歪到了骨子裡去。
浣花小苑當中,剖卻那些個閒散宮人,剩下的便是這阮氏母女。馮氏內心憋著火,待屏退下人以後,便麵色不善地盯著阮宜愛。阮宜愛玩動手中的小玩意兒,咯咯地笑著,半晌以後才發覺到孃親不愉,很有些不睬解,便迷惑道:“娘又在生哪門子的悶氣?現下這日子過得,但是又不快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