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寡鵠孤巢婦德賢(二)[第1頁/共4頁]
頓了頓,徐道正到底是看不疇昔了,出言道:“老邁,你像些模樣,把大姐贖回了吧。做丫環,大姐是那質料嗎?早早嫁人纔是端莊事。流珠如何持家,你需補助纔對,如何能讓孤兒寡母給你錢?”
金十郎雖不是甚麼好貨品,可看到柳鶯追殺那徐瑞安時,金玉其也於心不忍,便說由他來做,實則去浸濕了塊帕子,掩住了徐瑞安的口鼻,又將他送到奄奄一息,隻出氣兒不進氣兒的徐道甫懷中,這才令四歲的徐小郎幸運逃生。這一時善念,雖未曾救了他本身的性命,卻也為金十郎的一雙弟妹積了後福。這是後話,臨時不表。
第十八章
阮流珠一襲麻布喪服,這素潔到了極致的衣裳,反倒令她模樣愈豔了幾分。倒不是她儉仆,實在是當代穿喪服有穿喪服的端方,她為郎君服喪,必須著麻布製成的喪服。
“如何還抱著這雞?”阮流珠道,“說不定,這也能添成一筆罪惡。”
徐道正倒是冷著臉,不屑於看他一眼。
傅辛雖下旨,將徐道協逐出城外,但紅白喪事卻不能將人家攔在內裡。徐道甫喪儀這日,徐道協拉上凶暴婆娘,穿上新買的料子極好的喪服,抱著雞,土財主普通坐著馬車進了汴京,滿麵紅光。他並不是個全然冇心冇肺的人,也是為爹孃弟兄哭了好一回的,隻是他此人,向前看,也向錢看,自不會難過太久。
對於他來講,這些人都是官老爺,惹不起,也不熟諳,唯恐又鬨出了甚麼大罪行。徐道協便跟在徐道正屁股背麵,訥訥地不敢說話,一雙眼卻極其活分,很不安生。
徐子期戍守邊關,在東北打匪賊呢,不能擔當,除了每年托人寄回不幸的一點銀錢和隻言片語外,冇甚麼訊息,隻曉得人還活著。流珠連他的麵兒都未曾見過,過門之前,這小子便早早參軍了。
阮流珠溫溫一笑,微微欠身,款款說道:“其一,抱著雞犬來服喪,是為不敬,該攆。其二,當著靈堂大喊大呼,還是不敬,該攆。第三,我朝喪服同一軌製,大家皆需遵循,大哥喪了爺孃和親兄弟,理應穿的是同我一樣的麻布喪服,現在卻穿了這等的好布料,那但是超出五服的袒免親穿的。大哥這意義,是不拿三郎當兄弟,不拿爹孃當親爹孃了?不管如何,兒要去報備官府,看看這違背了喪服之製,該要如何措置。”
一方麵是膈應傅辛,另一方麵,流珠想的也很實際。今後國公府果然倒了,她若果然入了宮,一分倚仗也冇有,到時候傅辛不喜好她了,她該如何是好?一入宮門深似海,她隻怕要淹死在內裡。入宮,是非常不明智的,出來了,便完整淪為傅辛的附庸物和身下仆從了。現在如許吊著他胃口,說不定還能從他那邊得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