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疏香辛苦顫朝寒(二)[第1頁/共5頁]
此時剛入了冬,流珠尚在服喪,上著水青小襖,下穿新月白的羅裙,裡頭則還是麻布製成的喪服。而阮宜愛則最是畏寒,宮苑裡早早生起了神仙爐,脖子上也繫上了絨絨的白狐毛領,頂上亦戴著保暖的插羽小氈帽,看那款式,也是她本身想出來的。至於那白狐毛領,也藏著一段故事,便是天底下人都曉得的一件軼聞――官家盛寵皇後,為其親獵山中白狐,隻為了給她做一條白狐圍脖,成果在捕獵之時誤中獵戶佈下的夾子。
善人必得好報。雖說那單大郎該得的銀錢被掌櫃的貪去了一兩,但他也得了這四兩銀子的不測之喜,非常歡暢,且此事過後,掌櫃的對他關照了很多,其他伴計也不再欺負他了。更不成思議的是,而後這單大郎包的餃子,竟垂垂成了逆旅一絕。這是後話,臨時不提。
未幾時,幾位臣子徐行拜彆。流珠由關小郎領著,步入前殿,傅辛抬目睹了她,卻不吭聲,隻是垂眸批閱奏章,流珠便也不說話,兩人就如許相對無言。直待得流珠雙腿幾近站麻了時,傅辛擱筆,一把將她摟至懷中,流珠隻聞得一陣龍涎香氣撲鼻而來,緊接著不便處便結健結實捱了幾下巴掌,打的啪啪作響。
流珠續道:“榜眼是薛微之,他將近和秦家五娘結婚了,官家親口許的婚事。兒不喜好他,不想多提。且說那探花郎崔坦,實在是個怪才,曉得不是詩書,亦不是經學刑法,肚子裡儘是些偏門的學問。官家在卷子裡出了些演算法和天文的怪題,隻他一個,全數答對。他三十多了,傳聞疇前不善詩詞,考了好幾次,此次趕大運纔算是進了京試。官家這一改題目,倒是造福了他。”
掌櫃的連連稱是,捧了銀子在手,喜笑容開。
自浣花小苑分開後,車輦又將她拉至了理政殿殿側。流珠在偏殿裡待著,遙遙地可聞聲前殿裡傅辛與幾位臣子議事的聲音,她假裝隻是閒閒地拿著羊毫在紙上亂畫,耳朵卻豎了起來,凝神諦聽,隻聞聲了一些關頭字眼――科舉、秦家、國公府等。
*淡淡一笑,看上去非常安靜,流珠看著,卻更是心驚,但聽得這小娘子道:“兒不是胡跑,實在是憋得慌,想出去轉轉。本想著趁天亮前返來,成果肚子裡的孩子落了,便擔擱了會兒。兒如何會去找那賤男人?兒想開了。”
流珠垂眸一想,忽地嗤笑道:“官家不是最善於逼供麼?捏造證據,對於官家來講,多數也不是難事。”
阮鐮為勳國公,兼樞密院副使,軍功赫赫,阮恭臣在兵部任職,阮鐮弟兄亦都在軍中為將,立下汗馬功績,更有很多武官都承過國公府的恩典,受過阮氏一係的恩德。而這兵戈的人,那是過命的友情,派係之安穩,比文官黨派難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