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惜春殘風雨又(四)[第1頁/共4頁]
爹孃遭了洪災,舊疾複發,抓藥看病這都是錢。大姐說要相親,購置新衣裳,*雖冇張口,但不能厚此薄彼,這也是錢。徐老邁前兩天就在街上晃了一遭,賭的褲子都不剩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徐道甫推說不管,徐老邁便提起昔日情分,嚷嚷著說要進宮城參徐道甫一本,要學戲文裡寫的那樣告禦狀。
流珠正了麵色,道:“兒未曾沾過國公府的光,你們天然也沾不上。京中水深事兒多,你們不要頂著皇親的名頭出去惹事。天上掉下個金元寶,在這汴京街上隨便砸一個,可都是皇親國戚,王公將相。論資排輩,排個幾年也排不到你們。”
徐道甫的爹,快七十了,滿口故鄉話,一向大聲嚷嚷,流珠也聽不懂他說甚麼,隻得笑著點頭。徐娘倒是個好說話,因為她耳背,甚麼也聽不見,流珠說話,她便點頭。
憐憐又列了些證據,香蕊卻冇有說話。流珠思忖著,回了屋裡,不一會兒,便見徐道甫從徐大哥徐道協那兒返來了,喝了點小酒,不知唱的甚麼小曲兒,用的是故鄉話,流珠聽不大懂。
另有徐道甫大哥徐道協,可不是個好相與,不使力,卻隻想享好處,看著不是個端莊人。他娘子是個鄉野粗婦,凶暴得很,年近三十,得了個閨女,冇取名,就稱作徐大姐。徐大姐十八歲,冇許婆家,隻怕這事兒又要靠流珠操心。
他將佛珠送到珠寶玉器的鋪子裡,請了曾有一麵之緣的老闆相看。那人說這珠子,天底下隻這一串,能拿到這珠子的人,定然大富大貴,身份很高,多數不會式微到變賣產業,隻會看情麵送人。
流珠見他急眼,有些不測,也來了氣,便冷聲道:“兒不管你,兒儘管兒的銀錢和兒的金飾。兒匣子裡那些錢,都是丫環們做繡活,賣了繡品換來的,郎君見過哪產業官的讓丫環們做這等事?你拿這錢,給誰補助胭脂了?兒的那些金飾,都是娘留給兒的,你要便要,悄冇聲地拿了金飾送給姘頭,這叫偷。”
大嫂訕訕地收了手,在內心好好抱怨了流珠一番。
或許是因為親戚和錢的事兒,流珠總感覺徐道甫與她冷淡了很多。雖說本來也不算多靠近,可她還是感覺本身是娘子,不是個純真的管家婆,現在的感受,實在古怪。
“看來朕在乞巧節那日的話,他聽出來了,但又怕朕是騙他,今後將他牽涉出來,便來了這麼一出。他也不管,如果打草驚蛇了,朕的運營,便是白搭了。”
徐道甫卻急了,道:“這有甚麼可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