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2頁/共4頁]

中秋以後，秋風是一天涼比一天，看看將近初冬；我整天的靠著火，也須穿上棉襖了。一天的下半天，冇有一個主顧，我正合了眼坐著。俄然間聽得一個聲音，“溫一碗酒。”這聲音固然極低，卻很耳熟。看時又全冇有人。站起來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櫃檯下對了門檻坐著。他臉上黑並且瘦，已經不成模樣；穿一件破夾襖，盤著兩腿，上麵墊一個蒲包，用草繩在肩上掛住；見了我，又說道，“溫一碗酒。”掌櫃也伸出頭去，一麵說，“孔乙己麼？你還欠十九個錢呢！”孔乙己很頹唐的抬頭答道，“這……下回還清罷。這一回是現錢，酒要好。”掌櫃仍然同平常一樣，笑著對他說，“孔乙己，你又偷了東西了！”但他這回卻不非常辯白，單說了一句“不要諷刺！”“諷刺？如果不偷，如何會打斷腿？”孔乙己低聲說道，“跌斷，跌，跌……”他的眼色，很像哀告掌櫃，不要再提。此時已經堆積了幾小我，便和掌櫃都笑了。我溫了酒，端出去，放在門檻上。他從破衣袋裡摸出四文大錢，放在我手裡，見他滿手是泥，本來他便用這手走來的。不一會，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談笑聲中，坐著用這手漸漸走去了。

孔乙己喝過半碗酒，漲紅的神采垂垂複了原，旁人便又問道，“孔乙己，你當真熟諳字麼？”孔乙己看著問他的人，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情。他們便接著說道，“你怎的連半個秀才也撈不到呢？”孔乙己立即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裡說些話；這回但是滿是之乎者也之類，一些不懂了。在這時候，世人也都轟笑起來：店表裡充滿了歡愉的氛圍。

孔乙己

1911年辛亥反動後，袁世凱稱帝，複辟權勢猖撅，反動服從被竊奪。“五四”活動前後，科舉軌製雖被拔除，但封建文明和封建教誨仍然根深蒂固，封建教誨仍以其他體例推行，群眾仍處於昏沉、麻痹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