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詔獄[第3頁/共4頁]

許顯純本來極不甘心讓周奎插手詔獄事件，但畢竟周奎是本身的頂頭下屬，此話又冇法出口，隻得找藉口道：“但是大人，那牢房當中陰冷腥臭，您身份高貴，不宜輕入啊。卑職來日定會抓緊審理，再將審案的詳細顛末清算成卷宗，送至大人府上。”

許顯純忙答道：“為製止犯人逃獄，這天字號牢房整天閉門落鎖，且冇有窗戶，故此陰冷潮濕。再加上犯人身上大多有傷，所以是臭了些。”

周奎翻了翻眼皮，沉吟道：“許大人，該不會是這幾名犯人用心裝死，遲延時候吧？不可，我想去親身看一看！凡是他們有口氣在，就必然要抓緊鞠問！”

但周奎畢竟是名義上的頂頭下屬，既然來了，豈能拒之門外。許顯純固然胸中不快，但也隻得清算衣冠，親到詔獄大門口驅逐。

“阿誰天然，卷宗現在前堂。”許顯純忙道，心想這卷宗又冇甚麼都雅的，不過是每日用刑多少，犯人不肯招認。既然你情願看，那就讓你看個夠。

“許大人，帶上那些卷宗，你陪我去北鎮撫司走一趟吧。”周奎笑道，“一則這詔獄太冷，我不肯意在這多呆；二則我自就任以來，還從未去過北鎮撫司，也太不像話。今兒個擺佈無事，我就在北鎮撫司翻翻卷宗，總好過在府中苦等。”

伴同許顯純前來驅逐的其他錦衣衛官員，見了周奎這副模樣，無不感到非常好笑，隻能強自忍著。許顯純卻聽胞弟許顯真說過，這周奎固然描述鄙陋，倒是個深藏不露的妙手，當即加了十二分的謹慎，搶步上前大禮參拜道：“卑職許顯純，驅逐清閒伯大人來遲，萬望恕罪！”

“北鎮撫司衙門是離此不遠吧？”周奎俄然問道。

許顯純不知他是何企圖，隻得老誠懇實地答道：“回大人，從詔獄出去，向南過三條小街便是。”

周奎倒很歡暢隧道：“如此就有勞許大人了。請！”

許顯純心中暗笑：不叫你來，你偏要來，該死！但口中倒是恭敬隧道：“這天字號牢房中都是身犯極刑的囚徒，是以防備也是最嚴的。”

許顯純本就做賊心虛，聽周奎問到楊漣，更是心中“格登”了一下，忙拱手道：“回大人的話，楊漣、左光鬥等人又臭又硬，卑職已一再大刑服侍，他們就是抵死不肯招認。”

他先是呷了口茶，讚成了幾句，才慢悠悠隧道：“許大人，您也曉得，我周奎本是一介草民，隻因沾了女兒的光，又蒙萬歲聖恩，這才掛了個批示副使的名兒，實在是不會管事，也不肯管事的。我們錦衣衛的公事，又都是事關社稷安危的大事，各位大人又夙來儘忠職守，也用不著周奎胡亂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