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披肝瀝膽[第2頁/共3頁]
“本侯倒與楊公觀點稍有分歧。”鄧紹煜似笑非笑道,“不錯,聖上領的兵都是與建虜交過手的,以建虜之殘暴,尚且不懼,叛軍多是烏合之眾,正麵比武如何能是敵手。但是因為北麵建虜虎視眈眈,聖上能變更的兵力實在太少,戰線拉長今後,不免顧此失彼,給叛軍可乘之機。邇來有傳聞說湖北叛軍已經從荊州渡江南下,進入湖南,恰是印證了本侯的判定。
現在的楊漣,已經不是幾年前以一己之力就敢彈劾魏忠賢的阿誰楊漣。一場幾近丟了性命的監獄之災,和兩年多隱姓埋名的隱居餬口,雖未磨去他的渾身正氣,卻也讓他變得更加成熟。此時他邊揣摩著鄧紹煜的心機,邊假裝不解隧道:“倘確如定遠侯所說,您或可上疏奏明聖上,或可與王袁二公商討,卻不知為何要說與門生?門生隻是國子監祭酒,傳道授業尚可,於兵倒是一竅不通。莫非定遠侯是想讓門生出頭,重重參劾常胤緒、胡應台?”
“更加可慮的是,以戰役力論,京軍當然賽過叛軍,但是叛軍又遠遠賽過各地衛所兵,這就是聖高低旨,要各地官軍謹守城池,而不得隨便出動的啟事。如果叛軍來個田忌跑馬,避開京軍,專打各地衛所兵,隻怕…”
送走鄧氏父子後,楊漣當即擺轎直奔南京守備府,求見王在晉、袁可立。門人卻賠笑道:“二位大人昨夜去觀察城防了,現在還冇有返來。要不楊公臨時請回?”
“好,那本侯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鄧紹煜捋著斑白的鬍子道,“不知楊公對當前的時勢如何看?”
楊漣聽罷動容道:“定遠侯與門生隻是初度見麵,就能披肝瀝膽,門生敢不受命!事關嚴峻,您且請回府,門生這就去拜見二公。”
鄧紹煜從速連連擺手道:“先生曲解了。此二人並未公開抗旨,至於勾搭衛所、陽奉陰違等事,又一時難以獲得確證。先生雖是錚錚鐵骨,隻恐無處發力。
“那定遠侯要門生做甚麼?”楊漣亦是聰明人,當即點頭詰問道。
楊漣驚奇地笑道:“定遠侯談笑了。您貴為侯爵,世居南京,而門生隻是本年剛到國子監,舉目無親,又是殘疾之人,能幫到您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