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苦衷難言[第1頁/共3頁]

朱由檢卻又點頭道：“不成。朕剛把兄長奪職，現在廷議洶洶，對兄長很倒黴，朕也不好專斷專行。恐怕還得再委曲兄長一下，做做模樣，把你的官品貶一級。”

孰料朱由檢點頭苦笑道：“周延儒是個甚麼樣的人，朕內心何嘗不清楚。但在當前的局麵下，朕不得不消他，實在也是在庇護兄長、庇護孫傳庭。朕這麼說，或許兄長現在還不明白，再過一段時候你就曉得啦！”

陳子龍是徐光啟的弟子，當然對新大陸並不陌生。可盧象升卻對新大陸聞所未聞，不由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陛放學問賅博，胸懷四海，臣萬不能及也！”

是以他不由衝動地問道：“北方旱田種麥，一年兩熟，畝產最多也不過二石。南邊水田種稻，產量固然高些，也就是三到四石。如果這番薯真能畝產數十石，為何不大量蒔植？”

盧象升慨然道：“臣但求為國儘忠效死，何惜官職？隻是在京師閒居，實非臣所願。臣願仍回大名府做一知府，或至一縣做個縣令，為聖上再練出一支可用之兵！”

“不急，朕也餓了，我們邊吃邊談。”朱由檢對盧象升的慷慨陳詞不置可否隧道，“你大抵有些怪朕，如何拖了這麼長時候才召見吧？唉，這一是因為朕有些不得已的苦處，二是朕實在並冇有一向在暢春園呆著，明天淩晨纔剛從外埠趕返來。”

“以臣之鄙意，周閣部雖是狀元出身，才學俱佳，但軍事非其所長。剋日臣又有耳聞，剋日吏部提拔處所官員，亦有很多人在走周閣部的門路。敵情瞬息萬變，若為此等事用心”

當陳子龍如數家珍地背出徐光啟《番薯疏》中的“十三勝”時，盧象升在刹時就明白了，天子為甚麼會如此正視一個冇有功名的年青人，又為甚麼捨得把大量資本撥給他。實在這十三勝他並冇有全聽懂，但僅第一條“一畝收數十石”和第三條“今歲一莖，次年便可種數百畝”，就已經極其充分地證瞭然這類作物的代價！

朱由檢卻吃得津津有味，把四個小碟裡的菜都吃光了，這纔對盧象升笑道：“食材得來不易，朕不能華侈啊，得‘光盤’才行。兄長有甚麼話，但說無妨。”

“朕豈會大材小用。”朱由檢笑道，“本來朕欲設軍機處，這軍機處大臣的位子是為兄長留的。但兄長剛被奪職，此時進軍機處恐怕阻力太大。朕剛纔也說了，糧食減產乃現下第一急務，而京畿地區可否實現減產，則是重中之重。陳子龍尚未入仕，顧炎武根底不深，兄長助他們一臂之力，做個北直隸巡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