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衣錦夜行[第1頁/共3頁]

隻是，這神情並無人得見。

由此處向前不遠，便是十裡長亭。亭外菸柳成行、芳草各處，雖另有一段間隔，那風中攜來的草葉暗香，還是惱人。

“部屬大膽問一聲，夫人出城做甚？”他緊緊看向陳瀅，不放過她麵上任何神采。

那一刻，他的神采極其丟臉，目中乃至亦隱了一絲怒意。

但是，陳瀅卻似底子冇重視到其間景象，隻望向另一側的河麵，仿若觀燈。

不知何故，陳瀅那一笑，讓他有種被看破的感受。

黑壓壓的馬隊，輕盈而敏捷地奔出城門。

眾騎沉默前行，約盞茶以後，火線官道上，模糊現出數盞燈火。

“有裴家軍在，還怕護不住我？”陳瀅打斷他，安靜的眸光滑過販子，唇角淡笑穩定：“再者說，我也並非嬌嬌女。”

也是以，今晚盛都城宵禁推遲了一個時候，城門亦大開，因而，街麵上出門賞燈的行人甚多，他們的速率多少受了些影響。

何廷正上前與城門卒談判，也未用裴家軍的名號，而是亮出了侯府令牌。

與他們前行的方向相反，很多扶老攜幼的鄉民，正連續往城裡趕，那些女孩子們手中捧著的小花燈，一起明滅閃動，好似星光班駁，將這初夏夜晚的官道，裝點得格外明麗。

遠處河麵上，無數河燈隨水流轉，眺望去，好似銀河倒掛，美崙美奐。

遵還是理，陳瀅手執令牌，便可全權調配人手，而何廷正身為部屬，本不該多問。

“出東門。”

就算冇有裴家軍，她今晚的行動亦不會受阻。

縱使，他得硬著頭皮發問。

恰此時，陳瀅俄然轉首，如水眸光映出滿街燈火，敞亮得叫人不敢逼視。

趁此機遇，他敏捷向旁打了個手勢。

何廷正略略放心，卻也未曾加快，而是始終保持掉隊陳瀅半個馬身。

再過半晌，兩邊漸行漸近，而火線燈火亦逐步清楚，再非方纔恍惚的數團光影，陳瀅這纔看清，那燈籠共有五盞。

他下認識動了脫手指，似欲揮去這類感受，可心底裡卻又感覺，他的每個行動、每點心機，都逃不過那雙如水明眸。

答覆他的，是一聲淡靜的短語，倒是答非所問。

不過，相較而言，她還是以為，練習有素的裴家軍，遠勝江湖豪客。

說話間，陳瀅麵色平平，不見情感。

她拍了拍馬鞍，鞍旁掛著的鐵弓與箭袋，隨她的行動閒逛了幾下。

此笑，可止小兒夜啼。

某種程度而言，這也是一種禮節。

裴恕臨走前隻讓郎廷玉交代了一句話：不成令夫人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