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霍[第4頁/共5頁]

門“砰”地被踢開，一股黴味竄出。

那手小小白白，五指像小段的糖冬瓜，玉潤清甜，手腕似泡過的小嫩薑，水靈靈的，腕上還箍著隻長命百歲紋樣的銀鐲子，鐲口捏得緊，鐲子有些壓肉，便顯得她的手腕愈發軟糯敬愛。

屋裡隻要一扇小窗開在床邊的牆壁上，被木柵格開的光芒陰沉難懂，照著床上的人。她看不清他的模樣，他的臉龐沾了汙泥，頭髮濕粘在雙頰，氣味遲緩，一動不動地躺著，膚色慘白衰弱。

她被他的言語震驚，又見他年紀尚小，言談舉止卻少大哥成，像極了當年的本身，一時心軟，和順以待，幸虧絹帕淺顯，冇有任何刺繡，也冇記在冊子上，加上她年幼，丟了也不怕有人拿它作文章。

俞眉遠藏在小霍身後，頭從他身側探出，望著床上的人。

可他不是已經死了？死在酒宴冰冷的刀刃下？

“山上隻要普靜齋。”俞眉遠目光掠過他揹著的人。

“累死了。”他站直身子，扭著肩樞紐，轉著頸活動著，一邊抱怨道。

俞眉遠聽了他的話就起了促狹的心。她有顆活了三十年的心，這少年不過十歲，就算表示得老成慎重，在她眼裡也還是個孩子。

“好了好了，彆跟小爺咬文嚼字，你如果有報恩的籌算，現在就有機遇。”少年收了笑道，“你可知這山裡有容身之所嗎？我火伴受傷，需求個歇息的處所。”

“阿遠？”床上的男人迷惑地呢喃。

俞眉遠就站在床畔，眼角已覷到他伸來的手，內心一驚，人跟著敏捷地朝前麵一閃，那人的手堪堪掠過她的袖擺。

小女人的臉頰又彈又鼓，看著就讓人又想戳又想掐，她抿著唇，唇角微勾，眼裡卻有三分肝火，他分不清她是在活力還是在笑，隻覺這小臉新鮮活潑、宜喜宜嗔。

這暗紋在平常光芒下極丟臉清，但在特彆的光芒下便會閃現出深淺不一的光芒來。剛纔他俯身時被視窗斜入的陽光一照，那暗紋就像朝陽初升時的山巒，光芒由淺到深地變幻，轉眼又隱冇。

她明顯就是個孩子，說的話卻像大夏天裡冰湃的鹵梅水，入口冰冷微酸，飲後透心的涼，明顯該是清甜回甘的滋味，可嘗來卻又有些酸澀至極的貫穿。他似懂非懂，內心半甜半酸，不知啟事。

“小丫頭，你叫甚麼名字？”他手掌抓握幾下，掌上絹帕絲滑，熨帖入心。女子之物他本不喜，可說來也怪，這絹帕卻叫人遍體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