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欠債[第1頁/共4頁]

武大滿手都是麪糰，承諾了一聲。潘小園出去開門一看，隻見是個翠巾裹頭、紅脂搽麵的婦人，一張肥肥胖胖明白臉，一雙描得細細的眉毛，頭頂上一支和她體型完整不符的細銀簪子。邊幅非常眼熟，想起來是劈麵銀鋪掌櫃姚二郎的渾家，武大一向管她叫姚二嫂。方纔小地痞騷擾的時候，她一向在內裡看熱烈。

這麼可貴的機遇哪能等閒放過，潘小園獵奇心起，忙道：“我本日有趣得緊，想看看大哥做炊餅。你若需求幫手的，叫我就行。”

潘小園這下明白了，低頭問：“你……乞貸了？為了給我治病？”

武大笑道：“不過是說說罷了，哪能當真呢？我兄弟但是個識法度的明白人。他說這幾年在內裡拜了甚麼高人做師父，再返來的時候，就跟我說甚麼行俠仗義，甚麼自強甚麼的，我也聽不太懂……不過歸正他是仕進啦，有出息得緊，嘿嘿！我就說嘛，內裡江湖上有甚麼好，還是回家來安穩。唉，他如何就不肯意在家裡住呢……”

武大啞口無言，聽她聲音越來越大，唯恐讓彆人聞聲笑話，趕緊跑歸去，拿出武鬆剛給的一貫錢，連輪作揖：“這是一足貫，嫂子先拿去，我們漸漸都還你，我們倆大活人住這兒，又不能跑了……”

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禍害全部陽穀縣住民。潘小園眸子一轉，想出個說辭：“奴曾傳聞，凡是官方百業，雖有貴賤之分，但都是得靠灶王爺一手護佑……”昂首餘光一掃，公然看到磚灶上麵供著個小小神龕，疇昔還真冇白考據，從速朝那邊努努嘴，“以是製作麪食，雖不像官家祭天拜地那般需求齋戒沐浴，但完工之前濯一回擊，也能顯出心誠，灶王爺便會格外保佑你買賣昌隆，做出來的炊餅比彆家的都好吃。”

“既然好了，想必也不消紮針吃藥了。奴家此來也隻是想提示下娘子，我當家的麪皮薄，拉不下這個臉，可我家銀鋪裡也是需求銀錢週轉的。當初娘子你一病不起，你男人但是四鄰八家求爺爺告奶奶的乞貸，這會子如何也該……”

“有些好說話的，冇按刻日……有的是一個月……有的是兩個月……娘子，你彆擔憂這個……”

武大這輩子獨一一件對勁之事，約莫就是扶養出了這麼一個高大威猛的弟弟。逮著個機遇就開端憶苦思甜――小時候餬口如何艱苦，如何受人欺負，武鬆如何壓服他，要出去學本領，發財致富，返來把這些欺負過他們的人一一抨擊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