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請假一天[第1頁/共5頁]
桓侍郎一時竟聽不出他是在指誰,擰眉斥問:“你這又是何意?你迴護宋時也罷了,難不成連個演他的戲的班子也要護著?”
他彷彿看不見祖父肝火中燒的神采,走上前扶住桓閣老,動情地規勸道:“祖父豈不知宋師弟是三元落第,百年未有之才,乃至可算得本朝吉祥?如此人才,便是彆人家的也該傾慕交友,更不必說他本就是我們桓家的弟子了。祖父卻隻為當初為退婚之事對不起他,生出了打壓之意,現在竟已結成執念,凡見著說他好的都容不下了麼?”
當然了,這戲是宋時寫的,如何也不會把他寫差了,但是不跟祖父說得嚴峻些,如何能叫他少動點兒難堪彆人的心機?
桓閣老叫他觸到至心,羞憤道:“這是你對祖父說話的口氣麼!”
他搖了點頭,又勸祖父:“依孫兒看,此劇看不出來是暗射四弟的,我們家若大張旗鼓地告,反而故意虛之嫌。祖父身居高位,一點小事便有無數人盯著,旁人原不曉得四弟與宋家……宋狀元樹敵,我們家去告順天府禁了那雜劇班子,反倒要招來流言。”
他說罷,又行了一禮,便要退出去。
“……這隻怕是曲解吧?”他再不敢觸祖父的黴頭,也不肯願意腸把台上那文煥之跟他弟弟連絡起來:“四弟幼承庭訓,再不會乾出那等強搶夫君的事來。他們唱戲的都是胡亂編些故事,名字偶爾有類似罷了,若真暗射桓家,本劇最後一幕另有三弟出場,怎地不提一句兩人瞭解?”
桓大哥低頭細想了半天也冇想出劇裡哪有他弟弟,見祖父肝火沖沖地又不敢問,最後終究想起祖父含怒而起時, 台上演出了個要強搶“李笙君”的匪寇“文煥之”。
誰說桓淩了!說的是你親弟弟桓文!
方纔見得小孫兒被人扮成醜角, 另兩個孫兒卻在台下看得得趣, 實在叫他不知該氣惱這梨園子無禮, 還是孫子們不知事!
桓淩也看了宋時一眼,卻見他正笑吟吟地朝著父親點頭,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父親真是久不見師兄,馳念得失色了。有甚麼話到屋裡再說,哪兒有在門口問話的?”
也免得他單獨住在侍郎府那大屋子裡,對著父母故物,想想便苦楚。
這一下卻有些猝不及防。
他做大哥的也曉得弟弟曾買過一個男娼,光天化日地送到武平衙門,為此事還被堂弟從城外揪回家裡,結健結實地捱了祖父一頓打。可花銀子買男娼送人跟強搶良家子之間有天壤之彆――前者隻是風騷打趣,後者就該進順天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