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 問情（五）[第3頁/共4頁]

她這首曲槍彈得極好。當真是極好。

不是錦時繁華，隻聞素年安守。

可他待她彷彿真的很糟，很糟。

彷彿也為這安靜寧謐的樂聲所染，不知那邊竟傳來夏蟲淺鳴之聲。

“女人用的的自是好琴。”素珍當即謝過，卻道：“隻是，我此人粗.鄙，用不慣好物，皇後的琴恰好。太後孃娘，民女要求借皇後的琴一用，能夠嗎？”

可饒是幾人皆精通樂律，都不知這首李兆廷所鐘愛的曲子是何人所作。

綾索敏捷把脖子勒緊，素珍痛苦地閉上眼睛。

妙音正點頭應她，再次昂首，但見簾帳微曳，人影已無，不由鼻頭一酸。

“皇上，你此時該在殿上早朝，如何來了？這兒的事就交哀家措置，你措置政事要緊。”晉王妃勸說。

“兆廷，自打懂事起，我就巴巴跟你在身後，你高興我高興，你不高興，我也不會歡愉。你說你會娶我，我就信了。為了你，我做過多少事，但是，我父母死了，你向來冇有問我一句，在地牢的時候，你為了阿蘿不要命，我卻為了你不要命。我曉得，我不標緻，如何都比不上你跟前這些妃子，但是，哪怕是條狗，對了這麼多年總有些豪情，但是，在你內心，我竟連條狗也不如。你心這般狠，把我扔在這裡，任她們每一小我欺負我，宮女也能夠爬到我頭上撒潑。”

他一語既罷，又扭頭把素珍看住。“有、還是冇有？”他用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目光在她臉上身上挪動。

並非司嵐風膽小妄為，而是有人給了他這個膽量。

她說著俄然自嘲便笑。

“妙蜜斯，”她走到配房門口，又忽而回身，對妙音道：“請替我轉告皇上，就說我願他此生喜樂無憂。”

她暗諷阿蘿並非甚麼好東西，梅兒驚怒，但晉王妃彷彿籌算成全到底，不肯再肇事端，揮了揮手道：“皇後，既然如此，就借你的琴用用罷。”

她紅著眼睛，用破啞聲音說著，指指本身的臉、嘴角，又捋起袖子，把紅腫流膿的粗糙雙手攤開，“我每天有乾不完的活，為了有頓飽飯吃，不得反麪人鬥智鬥力，每晚枕著被她們淋濕的床被入眠。連玉死了，我悲傷莫非不該該？向來冇有人對我那麼好。但是，我連悲傷的資格都冇有，因為我不是阿蘿，她能夠光亮正大的難過，我卻不能，你的安撫永久隻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