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頁/共3頁]

但是也有一些極其保守老舊的家屬，不肯改了先前老祖宗傳下來的做派，還是老爺太太的稱呼著，家裡的蜜斯乃至纏著小腳。

二姐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覺得意，想來是平時聽大姐怒斥多了，她也不如何在乎，自顧自地說道：“要我說，給人做妾也冇甚麼不好的，你看西街的小翠，她家之前多窮啊，隻差冇米下鍋了，家裡個個都餓麵黃肌瘦的，穿的衣服也不曉得打了多少補丁。再看現在，自從嫁給了阿誰土財主做小，回孃家來都是穿金帶銀，呼奴喚婢的帶著大包小包，可不是氣度極了！”這話說得，語氣模糊另有些戀慕妒忌的意味。

天陰沉沉的還下著雨。

躺在床上聽了一肚子的小話，這會兒胡定卿的確被她們的談吐嚇著了。這才反應過來，彷彿這兩人三觀都不太正啊！

不算仆人家，這裡另有一個打掃的婆子，一個燒飯的婦人和一個小丫環，前麵兩人是母女乾係。女兒叫小紅，才十一歲，母親彆人都叫她李嫂，將將三十出頭的年紀。她們是胡家拐了十八道彎兒的親戚，傳聞暮年間故鄉遭了水災，村莊裡活不下去了纔來北都城投奔的，現在在胡家做著幫傭的事情。

就拿胡家胡定卿平常所見，胡老爺的兩個門徒幾近包辦了家裡統統的重活，擔水、砍柴、送貨甚麼都要做，恰好是真正跟著胡老爺染布的時候卻很少，多是胡老爺關上門奧妙調好布匹色彩後，他們做些後續事情，真正的技術不是那麼好學到的。

胡定卿下認識去看二姐的神采，一扭頭就見二姐正一臉附和地點頭表示同意。

胡堅在這些事情上重端方。家內裡，他和王杜鵑住在正房，一明兩暗三間，還附帶東西兩個耳房，放在先前的時候耳房是丫環奴婢住的處所，現在家裡冇那麼多下人，就用來放雜物用。

她現在睡的處所不再是前些日子阿誰潮濕暗中的鬥室間，彷彿是顛末明天以後，她終究被默許放了出來，翻過新篇章前事非論。也不枉她明天跪兩個小時，到現在膝蓋還模糊作痛。

家裡經濟前提環境普通，算不上貧苦，但因為人丁比較多，以是承擔也很重。但就算如此，四個女兒都是不消出去做事的，先不提兩個小的女孩，就說胡大姐胡二姐，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們算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養大，隻要聽話不出錯，就冇有人刻薄磨搓她們。

胡定卿邊偷聽邊要昏昏入眠，還要感慨一番年青真好。

更早些時候，女人們都還裹著小腳，大門不出二門才邁的，從出世起就被養在後宅裡頭，就等著長大嫁人。厥後世道亂起來，晚清那會兒，洋人持長/槍大炮攻入了北都城，戰役帶來的除了毀滅打劫，另有一些新文明新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