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頁/共5頁]

“小？小甚麼小，都及笄了。”蘇老爹說著瞪著女兒道：“你曉得前日我遇見那張老爺，人家如何說你爹的嗎？說我養的女兒不知羞，勾引他兒子，說你，麻雀想飛上枝頭！你還嫌丟臉丟的不敷嗎？”

“昱哥兒！大娘喚你快回家呢！”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子氣喘籲籲的跑上山來。

轟！

“阿姐，我來幫你。”蘇玉蘭的小妹蘇玉梅圍著圍裙從屋裡跑了出來，哈腰拿起盆裡的衣服晾在院中的麻繩上。

沿著環山的巷子下山，顛末平家村便是縣城，村落裡的人會來賣點糧食和菜蔬以補助家用，一年下來能夠在過年的時候扯上幾尺布割上幾斤肉的已經算是極好的人家了。

現在山上，一個帶著草帽的少年正揮動著鋤頭，不辭勞苦的翻動著地盤，偶爾站直身子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白汗巾擦擦臉上的汗水。一件微薄的淺灰的短衫穿戴身上，顯得幾分肥胖。

“阿昱！這門婚事娘已經承諾下來了。”錢母上前拉了拉兒子的衣袖。

“娘，女兒不想嫁。”

“如此，這門婚事還是作罷吧！”錢昱緊接著說道。

這是個被群山環抱的小村落，有一條迴旋於山的巷子通往山下，常日裡人們趕著牛車去縣城要非常謹慎，一旦掌控不好，連牛帶車全數墜入山底，饒是山裡人謹慎，幾十年來就產生過一次令人哀思的事情。

“娘，明天你也累了，歇息會，我來吧！”蘇玉蘭說著便要曬衣服。

“可不是，本年都快二十有一了，這個年紀早該當爹了，要不是當年錢家分炊那事鬨的，昱哥兒她們娘倆的日子也不必這般苦。”那老婆擁戴道。

蘇玉蘭臉頰泛紅，手中搓著衣衫冷靜無言。

蘇玉蘭聞言向後踉蹌幾步，看來來歲落第之事是張老爺的遁詞，底子就不想秀才娶她。

“那是天然。”錢母笑嗬嗬的送媒婆出了院門。

“昱哥兒是該結婚了，錢大娘這也是焦急了啊！”一青年男人一邊鋤著地一邊對身邊的老婆說。

“我已然與蘇家通過動靜了，她爹孃都同意了，不然你們的婚書也遞不到縣衙去。”袁媒婆咧嘴一笑接著道：“時候也不早了，我該歸去了，錢大娘啊，你們抓緊時候籌辦啊！”

“昱哥兒你慢點，急甚麼，新娘子又跑不掉。”小六子說著便跟隨而上，腳上那雙草鞋已陳舊不堪，跑起來的行動顯得非常笨拙。

錢昱聞言放下鋤頭，朝著媒婆鞠一躬道：“見過袁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