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月05[第1頁/共4頁]

是時九江王布與龍且戰，不堪，與隨何間行歸漢。漢王稍收士卒，與諸將及關中卒益出，是以兵大振滎陽，破楚京、索間。

漢王之敗彭城而西，行令人求家室，家室亦亡，不相得。敗後乃獨得孝惠，六月，立為太子，大免罪人。令太子守櫟陽，諸侯子在關中者皆集櫟陽為衛。引水灌廢丘，廢丘降，章邯他殺。改名廢丘為槐裡。於是令祠官祀六合四方上帝山川，以時祀之。興關內卒乘塞。

呂後兄周呂侯為漢將兵，居下邑。漢王從之，稍收士卒，軍碭。漢王乃西過梁地，至虞。使謁者隨何之九江王布所，曰：“公能令布舉兵叛楚，項羽必留擊之。得留數月，吾取天下必矣。”隨何往說九江王布，布果背楚。楚使龍且往擊之。

召諸縣父老豪桀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誹謗者族，偶語者棄巿。吾與諸侯約，先入關者王之，吾當王關中。與父老約，法三章耳：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餘悉撤除秦法。諸吏人皆案堵仍舊。凡吾以是來，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無恐！且吾以是還軍霸上，待諸侯至而定束縛耳。”乃令人與秦吏行縣鄉邑，告諭之。秦人大喜，辯論牛羊酒食獻饗軍士。沛公又讓不受，曰：“倉粟多，非乏，不欲費人。”人又益喜，唯恐沛公不為秦王。

是時項王北擊齊，田榮與戰城陽。田榮敗，走平原，平原民殺之。齊皆降楚。楚因燃燒其城郭，係虜其後代。齊人叛之。田榮弟橫立榮子廣為齊王，齊王反楚城陽。項羽雖聞漢東，既已連齊兵，欲遂破之而擊漢。漢王以故得劫五諸侯兵，遂入彭城。項羽聞之，乃引兵去齊，從魯出胡陵，至蕭，與漢大戰彭城靈壁東睢水上，大破漢軍，多殺士卒，睢水為之不流。乃取漢王父母老婆於沛，置之軍中覺得質。當是時，諸侯見楚彊漢敗，還皆去漢複為楚。塞王欣亡入楚。

仲春，令除秦社稷，更立漢社稷。

四月，兵罷戲下，諸侯各就國。漢王之國，項王使卒三萬人從，楚與諸侯之慕從者數萬人，從杜南入蝕中。去輒燒絕棧道，以備諸侯盜兵襲之，亦示項羽無東意。至南鄭，諸將及士卒多道亡歸，士卒皆歌思東歸。韓信說漢王曰：“項羽王諸將之有功者，而王獨居南鄭，是遷也。軍吏士卒皆山東之人也，日夜跂而望歸，及其鋒而用之，能夠有大功。天下已定，人皆自寧，不成複用。不如決策東鄉，爭權天下。”

八月，漢王用韓信之計，從故道還，襲雍王章邯。邯迎擊漢陳倉，雍兵敗，還走；止戰好畤，又覆敗，走廢丘。漢王遂定雍地。東至鹹陽，引兵圍雍王廢丘，而遣諸將略定隴西、北地、上郡。令將軍薛歐、王吸出武關，因王陵兵南陽，以迎太公、呂後於沛。楚聞之，出兵距之陽夏，不得前。令故吳令鄭昌為韓王，距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