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襄陽王勞軍托付三寶沈夫子教琴墜入圈套〔下〕[第2頁/共5頁]

一曲結束，夏蟬終究呈現在書房門口，托著茶盤款款入內，嘖嘖讚歎道：“先生彈的甚麼曲子？這般動聽。”

沈仲元背手望著她，眼神裡儘是切磋：“因為真正的元翠綃已經被人殺了。”

沈仲元遭她看破，眼看著再也推委不過，乾脆道：“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該將東西物歸原主了？”

二人一起心照不宣。行至穿廊絕頂，沈仲元擺佈看了看道：“你並不是元翠綃。”

沈仲元正待伸手去接，她卻翻開蓋碗，慢條斯理飲了一口，嘲弄道：“你這一曲《百鳥朝鳳》彈得可真叫絕，小灰聽得都快破籠而出了。”

經春柳一點撥，元翠綃突然憶起“順娘”的出處，佛堂那麵孤伶伶的朱漆牌位，仿若在麵前一掠而過。趙爵、元順娘，你們佳耦當真是鶼鰈情深，可我的阿信哥哥、雲蘿嫂嫂又何嘗不是如此？想到他二人被襄陽王害得客死他鄉，惟留沖弱於世，元翠綃胸中滿腔恨意，幾欲噴薄而出。

“嗯。”元翠綃回聲，朝椅子走了疇昔。

“夫子感覺這香味兒可好？”元翠綃轉著爐蓋上的銅鈕，不經意道。

“夫子會彈不？”元翠綃拿帕子遮住大半張幸災樂禍的笑容。

“夫子，請坐。”元翠綃從袖底抽出條手絹，裝模作樣地拂了拂琴凳。

元翠綃揉動手掌退後，坐回椅子上道：“開端!”

“那為師便先行一步。”沈仲元目光漸漸由她身上移到屋外，“案頭有《論語》、《左傳》，小娘子得空，可為一觀。”

夏蟬趕緊遞上另一盞茶，沈仲元伸謝接過，抿了一口道：“我去瞧瞧。”

趙爵從哪兒找了這麼個活寶入府……沈仲元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小娘子，今兒是籌算學琴麼？”

元翠綃獵奇道：“但說無妨。”

“子曰，男女授受不親。”元翠綃近前，一掌擊向瑤琴正中，數根弦受力，爆出錚錚悶響，唬得小諸葛一跳，自個兒則疼得齜牙裂嘴道，“你啊你！脫手重浮我在前，言語熱誠我在後！讓你彈個曲子賠罪報歉，拖遝到這會兒，都冇個動靜！”

“元翠綃”神采白了一白，喃喃道：“她上那去做甚麼？”

她拿起棕刷，學著趙爵的模樣，在鳥背上颳了兩下，小灰抖了抖羽毛，一雙綠豆小眼像似盯著她普通，又冒出個新句――“順娘”。這一反響音粗渾些，聽著甚是悲切。

元翠綃“噗哧”一聲樂了：“這鳥兒眼神不濟得很。”撂下茶碗，也行至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