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皇帝心事[第1頁/共3頁]

揚手製止冰蝶的擔憂，淩皇胤籲息一歎，自嘲的輕笑。

“凝兒，你已知皇兄環境，皇兄很怕，很怕今後放手人寰，落你一人受此重負，力之不及。”

“他們臣服，不為我是皇脈，隻為我一信字。”天子含笑，笑的和順：“對他們，我隻要一個信字。重臣之道，唯觀彼信。我信賴他們，他們才氣闡揚最大氣力，為國儘忠。星鬥也罷，炎彬也罷，都是同一事理。”

“凝兒，皇兄想招炎彬附馬……”見冰蝶躲閃，天子一急，道出重點。

“凝兒，皇兄問你……兵戰千裡，運籌帷幄，師出炎彬，我不如他；細理家國，安撫百姓，大相博文，我亦不如他；觀星問天，懸壺濟世，宗儀星鬥，我更不如他。你說，為何我是君王爾等是臣？”

好一會，緩下勁來，天子不斷喘氣，卻還是皺著眉頭的尋望冰蝶，眼中不捨。

瞻仰冰蝶，天子凝睇她，久久不得放心，終究合了雙眼，幽幽一歎。

“今後，各事齊發，先是皇兄皇弟前後遭難，或是異地被刺；或是宮外染疾；或是溺薨；或是……”不知想到甚麼，天子說不下去，垂下雙眼，喉口一咽，眉已舒展。

“接著父皇暴斃，京都下了整整三天的傾盤大雨……”一笑，淩皇胤轉頭望向冰蝶：“那年我十二，你才八歲。”

天子說著，彷彿回想起兒時樂事，笑著，又咳了兩聲。

“一種可令人冇法傳宗的詭異之物。”天子覺得冰蝶不懂，解釋道：“他一邊遲延我的壽命，一邊製止我能傳承皇室。他做到了，既讓我信他虔誠，又在無形當中毀了我淩氏皇脈。”

看著天子，冰蝶心中百感交集，萬千設法洗於一淨，甩身，冰蝶大步拜彆。

“罷了。”揚手遮唇，又咳幾聲，淩皇胤肩背輕顫。

“皇兄……”輕喃，冰蝶心底滿滿炙痛，說不出話來。

“不。”

冰蝶彆開臉，不肯再聽，隻四個字，叫她莫名瘟怒。

“偶日撞見季父衝撞母後，對之喝吼，聽出一二，才刹時恍悟統統來龍去脈。本來……母後與季父私謀以久……”說著，天子俄然停下來，不知想到甚麼事，墮入沉默。好久以後，他抬開端，望向冰蝶：“季父要弑君，取而代之，母後不苟，慘遭喝斥，委曲抽泣。我悄身退去，終究看清季父真貌。”

冰蝶聽著怒驚，甩眼瞪向天子。

“能苟活至今，端賴宗儀星鬥。”

內殿沉寂，隻要餘風輕擾，輕幔蕩尾……

冰蝶心軟，站在一旁，頓時無措。曾經冷血無情的殺手，本日淪落親情深處，沉湎不救。但細想想，也隻針對這個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