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第2頁/共5頁]

“不能不歸去？”明顯內心曉得答案，但是顏君熠仍舊挑選了剛強地扣問，他嘴角含著苦澀的笑意，既是無法又是傷懷道：“你該曉得，若你進了這道城門，下次再見，我們便是仇敵，隻能兵刃相見。”

順手一抹臉上的血跡，薑疏影策馬回望，視野所及一片狼籍，屍橫片野，暴風吹得兩國的軍旗頂風招展，如同海潮起伏迭起，麋集如螻蟻的人馬前仆後繼。如許的景象何其熟諳，旗號颯颯，烽火四起，她這平生都在馬背上率萬千兵馬交戰四方，手握兵刃意氣風發。退婚一事以後，本籌算今後放下統統歸隱郊野，現在冥冥當中彷彿早有必定，這約莫便是凡人丁中所謂的宿命，疆場或許纔是她終究的歸宿，她既是在疆場上出世，現在疆場也就成了她獨一的歸處。

聽她如此保護顏漪嵐，顏君熠心中鬱結難消，忍不住冷冷出言威脅道：“你若執迷不悔，他日隋國兵臨城下，我不會出兵相救。”

薑疏影的神采不為所動，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而眼裡的目光過分腐敗，未曾為吳王的感慨所利誘。她隻是微淺笑了笑，決然點頭道：“從我退婚的那一日起，我與你二人，便已經是仇敵了。”

“王爺。”

顏國三十九年的春季，顏王駕崩，留下一個戰亂不安的大顏，放手而去。

幸虧話音落地不久，浩大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楚，直至讓疆場上的統統人都冇法忽視。鐵蹄聲逼近至耳邊，城門的絕頂俄然現出無數道恍惚的剪影，巋然莊嚴，唯有頂風颯颯招展的玄色央國旗號，清楚的閃爍著它的光輝。

進退難堪間，卻聽到遠處有哨聲響起，緊接著有馬蹄聲由遠及近紛遝而來，身處戰亂中的洛河百姓見怪不怪，神情麻痹地自發退到門路的兩旁遁藏開來。不出盞茶的時候，薑疏影瞥見一隊人馬從街道的絕頂朝城門這邊奔馳而來，比及略近麵前，她才認出騎馬領頭走在最前麵的男人恰是曾隨她一同交戰疆場的副將陳湛青。

薑疏影右手握緊韁繩，昂首安靜地看著他，道：“我必須回京。”

一聽便知軍醫說的滿是冠冕堂皇的廢話，吳王心下氣結，但是看薑凝醉的神采卻的確不像是得了甚麼沉痾的模樣，是以他一時候也拿不定主張。

果不其然，陳湛青剛將一枚令牌交到守城兵士的手裡，前麵遠些的人馬已經紛繁來到城門下，顏君熠騎著一匹玄色的烏騅，在城門下停了下來，他一手牽動馬匹，在四周的人群裡掃視而去，在看到薑疏影的時候目光裡的失落一閃而過。他冷冷的揮了一動手，身後的兵士得令，紛繁散開來，獨獨留下他一人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凝睇著薑疏影的方向，好久，才用腿夾了夾馬肚，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