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2頁/共3頁]

宣德殿前一場鬨劇，轉眼即過，除卻當事幾人記在內心，餘者便當一個笑話過了。

天子等人到時，正可開宴。

實在，不過表情不同。

諸人成心討天子歡心，按長幼上壽，天子或多或少地飲了，待到濮陽，更是滿飲一盞。

趙王聽到周玘這名字，便知他要說甚麼，神采頃刻間掛了起來，雙眼斜視著晉王：“不知，你這般體貼，莫非還是你的人？”

濮陽就似冇看到世人容色變幻普通，安閒止步，似笑非笑地望著晉王：“阿兄但是在與臣妹妒忌？嘖嘖，阿兄如此可兒，吃起醋來與宮中美人亦不遑多讓，可惜不是公主，不然怕就冇我甚麼事了。”

晉王見濮陽，便笑道：“七娘來了，那倒好，我們便不必在此處乾等著了。”

濮陽則含笑目送他走遠。她有一年冇見過這侄兒，他小小年紀，卻上來就能認得人，且還涓滴無懼，乃至流暴露靠近之意，可見東海郡王府中必有人指導。

她腦海中百轉千繞，想著是誰在教蕭德文，是他的母親，還是另有高人。宴上的酒，這時發散上來，車中坐得有些悶，人也有些暈眩。濮陽翻開窗簾，欲透氣，便看到遠處府門口，有一人立在燈火下，像是在等她返來。距隔開得遠，那人的麵龐模恍惚糊，被一層暖光覆蓋，看不清模樣。

濮陽過午，便入宮了。

這是濮陽重生來第一次見蕭德文，一見就敗了表情。

裡頭宮人間公主至，倉猝外出相迎，濮陽隻擺了擺手，令他們各自去忙，本身帶著三兩宮人，在含光殿後的小花圃中，隨便逛逛。

在園中遊了一圈，又入殿中飲茶，賜留守此處宮人款項與晚間一席酒，濮陽方再往宣德殿去。

天子心煩涼州之事，日日都在宣德殿與大臣議事，朝堂表裡冇有一絲佳節將至的喜意，反倒嚴峻沉悶。

趙王神采已經很不好了，他本就是莽撞的性子，但卻不是全無腦筋，晉王此時拿這事來講，便是欲激他失態，吵嚷出來，讓阿爹嫌棄他。

他身著郡王服製，身姿筆挺，儀態端方，一舉一動，已有帝室風采。上前跪下時，聲音也是清楚可聞，令民氣生好感。

“……子。”趙王又不怕他，陰陽怪氣地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笑了兩聲。

晉王方纔被濮陽掃了麵子，又恨趙王見縫插針地與他丟臉，這時便欲討返來。他與趙王坐得近，側頭，便低聲問他：“不知二郎可知涼州有一校尉名周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