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頁/共4頁]
“先生醫術高超,我已好了大半了。”濮陽笑著答覆,說的都是至心話。她身上中了兩刀,一在腹上,一在背上,刀口都不淺,能好得如許快,衛先生的醫術是功不成冇的。
當代又是如此,清楚該掌控機會,借拯救之恩,與她瞭解,哪怕此時他還不肯出山,隻當結個善緣,對將來行事,也是大有裨益,可他卻涓滴冇有這方麵的心機。
甘酪苦澀,濮陽抿了一口,覺著味道不壞,衛秀坐在輪椅上,手中端一盞茶,略略飲上一口,便將茶盞捧在手心。
總不會是他早已相中皇長孫,在等他長大成人?
“稱不上愛。”衛秀道。婢子捧了水來,他洗了手,又以巾擦拭。
心在塵俗之人,見她竟能巋然不動,這倒是為何?
也不對。那一室冊本,與書中大有格式的註釋,已然泄漏他的心誌,若非心繫天下,又何必觀賞天下大事?他身在山中,心卻在塵俗。
隱居之人,常日無事,不過讀書操琴,與人清談罷了,如有愛好,則專注所愛,或著書,或譜曲,另有開山收徒的,不一而足。衛秀也有愛好,他喜好釀酒。
濮陽說罷,便帶上一抹溫婉的笑意,目光也非常溫和,望向衛秀。
邊上有坐榻,衛秀請她坐下,又令人奉上一盞甘酪。
稱不上愛,那是甚麼?濮陽等他說下去,他卻杜口不言了。
濮陽單獨走在迴廊下,思考著過會兒如何言說。
人對本身參透不了的事物,總會添上幾分獵奇。何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濮陽要收攏衛秀,得意對他多些體味。
“這幾日傷勢如何?”
這一看,她睜大了眼睛。
曉得她便是最得聖上寵嬖的公主,竟還能若無其事。濮陽不由迷惑起來,衛秀便未曾想過借她的身份行事?有她舉薦,非論他欲投入誰的門下,都會備受重用,便是想得個官做,都不是甚麼難事。
濮陽想得極好,隻等身上的痛意緩一緩便要起來。
衛秀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苗條的鳳目會稍稍彎起,溫雅蕭灑得很。
心機深沉,真假難測。
年青了十二歲,卻還是不好對於。還不如不年青呢。濮陽怨念頗深。偏生她還得掌控分寸,不能顯得與衛秀太熟了,很多話都說不得。
既然曉得她身份,卻還一向避而不見,清楚是不為所動的模樣。若非曉得他終究出世,濮陽便要覺得他果然是一名不慕浮華、淡泊名利的隱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