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壽宴（上）[第3頁/共5頁]

謝煥微合了眼，溫熱的呼吸撲在眉眼上，讓她忍不住有些羞赧，莫名的嚴峻。

謝煥順嘴接過，“懂甚麼，這叫落葉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樹......閣主？”

“嗯。”沈惟雍勾勾手，表示她再給他也弄個“笤帚”，“來，我跟你一起護樹。一會兒把這片掃完了，我們出來我給你簡樸易個容。”

“這邊的你就不掃啦？”

秋風為駟。不出一炷香的時候，馬車已到達蕭府門前。他們一行人雖有良馬醇駟，卻被淹冇在如簇華蓋、金絡玉鞍當中。沈惟雍率先下了車，隻感覺簫管盈天，煙燈如晝。

“秋色撩人，愛花風如扇，柳煙成陣......行過處，辨不出紫陌塵凡......”

李百喬中間是她方纔見過的易容版沈大閣主。

“那我來幫你？”

“再過兩個時候我們就要去蕭家了，你倒是得意其樂哈。”沈惟雍神采促狹。

謝煥略作遊移，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有勞閣主。”

“......平章......表哥？”謝煥摸乾脆地喚了一聲。

謝煥一點就透，隻要她把頭髮措置好，再略加裝潢打扮，任誰也不會思疑她就是朝廷追捕的凶手。

葉辭低垂著臉，睫下被琉璃燈投射出一片暗影，麵無神采地跟著他們的腳步挪動，恍若不覺。

也不敢火上澆油，離她比來的是一碗荷葉盞盛著的蔗漿冰酪，紗燈映下，鮮紅與烏黑澆注為一體，冒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疇前在鬆鬱寺的時候，常常下山都趕上嘉會佳節，對於寺中人來講，這當然是化緣得濟的好機會，但人聲鼎沸摩肩接踵，謝煥也從未能如此近間隔地撫玩蜚蜚女人的風采。

“孟大夫！孟先生！候您多時了！我們公子叮囑了，司公子的朋友那是絕對不能怠慢的。您跟著我往內裡進吧。喲！這麼大的樟木箱子，真難為您了。快幫抬出去！”

謝煥哽了一下，不曉得說甚麼好。

“香肩斜靠，聯袂下階行。一片明河當殿橫......羅衣陡覺夜涼生......唯應，和你悄語低言，海誓山盟......”

從未與人如此密切，讓她內心忍不住有些非常，彷彿有甚麼東西酸痠麻麻的一下一下擊打在心肺上。

見日之光，長毋相忘。

她的劈麵坐著一個誠懇忠誠樣的仆人，低眉斂目，一言不發。

沈惟雍轉頭看她，心領神會，以手指了指她的襟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