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舉步維艱[第1頁/共3頁]

“皇上說，等汪直尋到合適的新任督陶官時，再一同下發奪職和任命的旨意。彆的，此後還會在都城給沈瓷安排個差事，以便利他們在一起。”

“皇上既然同意了……那麼，可有頒佈相乾旨意？”朱見濂喉嚨乾啞，晦澀地問。

他自發得已說得充足明白，卻不知沈瓷全然一頭霧水：“同意甚麼了？”

禦前寺人的話說得全麵，朱見濂見狀，心下明白了幾分，表示身邊侍婢塞了兩錠金子在其手裡，道：“勞煩公公跑一趟了。”

“本來如此，是我曲解了。”禦前寺人不覺得意，笑道：“既然沈公公在淮王世子這兒，有件喪事，想來您還不曉得，我先在這兒道聲恭喜了。”

朱見濂嗤了一聲：“那是他的喪事，不是你的。”

風起雲湧，雲湧風動，潺潺的細流堆積，在心頭會聚成滔天巨浪，狠狠囊括而來。

一陣短促的腳步聲傳來，方纔給禦前寺人塞金子的侍婢不知從哪兒跑了過來，朱見濂用眼角餘光瞟了眼她，拍拍沈瓷的手背，道：“去吧，有甚麼事記得同我說。”

“嗯，問出來了。”侍婢答道：“我說我是沈公公叫來的，想曉得皇上是如何同意的。他本來還要推讓，但我說沈公公表情火急，半晌不肯遲誤，又塞了一錠金子，他這才說的。”

“皇上讓我來，是請淮王世子列席一年一次的文武百官蹴鞠賽，就在後日。”禦前寺人道：“本來也該請淮王的，但皇上考慮到淮王身材有恙，便叮嚀著讓我聘請您去。如果淮王身材好轉，無妨也去瞧瞧。”

與此伴隨的，另有朱見濂鋒利而冷淩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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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濂渾身一震，抿唇不語。

“嗯。”沈瓷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冰冷的皮膚已近回暖，鬆開，翩但是去。

“職責地點，職責地點。”禦前寺人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將金子支出袖中。本來到這裡，就該分開了。誰知他一抬眼，不經意瞥見了站在朱見濂身後的沈瓷。

時隔兩日，沈瓷終究將小巧瓷上的小孔鏤雕完成，就連汪直胡亂戳的阿誰孔，也被她悄悄用刻刀磨得圓潤，且據此設想出一幅畫，主體為纏枝石榴斑紋，莖葉行雲流水，花心托起那枚奇特的小孔，兩相裝點，倒也不高聳。

沈瓷抬眼看他，見他神情當真，並不似談笑，心中竟俄然感覺竊喜。朱見濂利用暗衛的權力被收回，是不是意味著他很難再對汪直策動攻擊？她本來便陷在兩難當中，如此這般，何嘗不是一件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