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以命抵命[第1頁/共4頁]

沈瓷冷哼一聲，渾身儘是冰寒：“你在乎的，恐怕不但是我的安危，更是你們之間的和談。”

他話冇說完，沈瓷的指甲掐準他的喉結，生生將他的話扼斷。此時，她的力量出奇地大，涓滴不放手，楊福喘不過氣，雙瞳放大，胸口已是起伏不定。

沈瓷打斷他，冷言道：“當初如果一刀成果了你，你還能在這裡說偶然之失？”

楊福僵立不動，目光垂垂變得遊移起來，淮王見狀，又持續道：“你想想看，若不是心中有夏蓮，我又怎會立他的兒子為世子？”

而此時，剛同衛朝夕謹慎翼翼走入隧道的沈瓷，聽了楊福的話，不由滯住腳步，身材變得非常生硬。

她淚水漣漣，引得楊福猛地睜眼：“朝夕，你……”

淮王怔了斯須，又笑起來，上前拍了拍楊福的肩：“都多久的事了，既然本王毫髮無損，現在也都說清楚了，今後就不需提了。”

楊福的眼睛微微暗淡下來：“你是毫髮無損，隻可惜……”

目睹著楊福將近冇法呼吸，又有一雙手上前，大力拉住了沈瓷。

沈瓷怒極攻心，底子管不了這麼多，左手的指甲已深深嵌入楊福的脖頸，右手握住銳器，奮力拋棄衛朝夕的手臂，正欲刺下，衛朝夕再次撲了上來，拉住她的手臂直接跪在了地上：“阿瓷，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放過他吧，是他錯了，我不能分開他啊……”

“這都是藉口。”楊福咬牙嗤道：“若真有此心，又怎會如此瞻前顧後。就算朱見濂所說是真的，最起碼，你也不能幫汪直和萬貴妃粉飾罪過，遁辭夏蓮回了故鄉！而你，不但如許做了，還對他們一臉奉承。現在你又虛情冒充在這裡說痛苦，其心可誅！”

他語中已透露讓步之意，淮王眼中閃過一瞬奪目的光，轉而感喟道：“我對夏蓮，的確是有虧欠的。可我對她，也的確是至心。我所能做的彌補，也就是此後好好待濂兒，另有……你。”他頓了頓，眼神誠心腸望向楊福，又道：“我知你現在身份不普通，但眼下曲解消弭，你也不必再持續假裝汪直。待你入京覆命，申明篡位之事是子虛烏有後，若你想要隱退過繁華餬口，我能夠幫你。”

淮王蹙眉：“話不能這麼說，當初若不是我在你流浪後收留了你，你本日能當上督陶官嗎？”

他臉上帶淚，手指顫抖，言語中苦楚之意儘顯，臉上深深淺淺的溝壑帶著陳年的瘡痍，彷彿刹時老了十歲：“夏蓮……這麼多年，我也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