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豬仔的死亡淘汰[第2頁/共4頁]

駝隊在一個灌叢沙堆前停了下來。

“不要啊，我瞎了！我看不見了！”少年慘叫著捂住眼睛，疼得滿地打滾。

童奴的數量足有上千，最大的不過十六歲，最小的隻要十歲。個個遍體鱗傷，腳步踉蹌，積滿汙垢的髮膚披收回陣陣酸臭，一雙雙眼睛直愣愣地瞪著，找不到任何核心。

按照眼鏡蛇家屬的諜報，每隔三年，血獄會都要從各域的仆從市場秘購多量豬仔，運入幽靈戈壁，隨後不知所蹤。

“那是你們作為豬仔的起點，也是獲得重生的起點。”

亮得刺目標炎陽光束下，血鴉伸出細短的手臂，指向戈壁深處：“你們要單獨行走戈壁，向西走，沿著太陽落下的方向一向走，沿著貪狼星升起的方向一向走，起點是一座燒燬的小鎮。隻要活著走到小鎮，我就消弭你們的仆從身份！”

駝隊一向向戈壁深處行去。

沿途火食荒涼，沙礫在陽光暴曬下收回“窸窸窣窣”的聲響。零散的油蒿、堿蓬、沙蔥裝點在起伏的沙丘上，綠得蕭瑟空寂。時不時，能夠瞥見逼仄險惡的風棱岩，好似鬼怪撲擊，惡魔亂舞，在世人身上投下千奇百怪的暗影。

那是一個壯如黑塔的少年，滿臉橫肉，手抓麥餅。他接連打殘了好幾個童奴，其彆人不敢再搶麥餅，躲得遠遠的。

他們每天隻能吃一頓，每頓都要搶，搶不到的人隻能捱餓。

大漢們開端分發水囊，每個童奴都分到一小袋水。大漢又紛繁解下彎刀，“咣噹咣噹”扔到地上。

高登現在的身份，是一名被擄賣為奴的貴族私生子。

“小子，想尋死嗎？”黑塔少年把麥餅塞進褲帶，氣勢洶洶地晃了晃拳頭。

幽靈戈壁是三十六域最大的戈壁戈壁。東臨水瓶域的焦灰海灣，西抵弓手域的岩石高原，幾近橫穿了整片摩羯域。

“我們付錢給仆從販子，是為了買到一批懦夫，不是卑賤無能的豬仔。”

或許是錯覺，高登聽到紅柳收回“桀桀”的笑聲。他細心聆聽，隻要單調的風沙聲。

他的神情乃至比旁人更機器。

血鴉差遣角蜥，爬上沙堆，居高臨下地望著每一個童奴，身後的紅柳讓他看起來更顯陰沉。

這是街頭打鬥的伎倆，不入流，但夠狠，講究的是摒棄膠葛，直擊關鍵，把敵手刹時打懵。高登跟著阿誰地痞頭子苦練半年，頗具效果，對於一個不通武技的童奴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