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十天晨[第3頁/共6頁]

二張緊緊把控了女帝的飲食起居，縱使上官婉兒求見也冇甚麼用處，承平公主更像是被下了禁足令一樣毫無動靜，隻是傳聞嚴青鎔還未得寵前又來了第二回，冇坐一會兒就烏青著臉分開了，可見她的登天之路就此是斷絕了。

“……是的，陛下。”方萍躊躇了一下，還是冇說是個人諍諫。

“陛下。”方姑姑往內殿望了一眼，輕笑，“心疼陛下的人多了去了。”

方萍無言以對，又說不出甚麼話來，她沉默著把空碗遞給身後的宮女，給女帝揉動手臂。

宮女們從內殿門口接過裡頭遞出來的空碗，列隊無聲的分開，剩下幾人悄悄的站在門口，隨時等著內裡的傳召，偶爾眼神悄悄看向方姑姑，模糊的帶點不忿和委曲。

方萍驚駭的瞪著鶴唳，彷彿在看一具屍身，鶴唳還是一臉天真與女帝對視著，兩個素未會麵的女人，一個半躺一個跪坐，竟然對視了好久都未曾眨眼。

“不能那麼隨便, 宮有宮規。”繫帶子的手不斷，又給她環抱了一圈，打了半天結，“好了，就如許，今後多吃點就好了。”

剛下過一場大雪，即便早已有宮人打掃過，地上還是冰寒徹骨，一群糟老頭子在內裡直挺挺跪著，穿戴最端莊的朝服，神情嚴厲緊繃，帶著一股即將發作的啞忍。

方萍瞪了鶴唳一眼，帶著眾宮女緩緩分開。

“陛下！”方萍不敢大呼，她聲音顫抖的撲上前扶住狠惡咳嗽的女帝，轉頭仇恨的盯著鶴唳，“你，你明知陛下……你罪該萬死，下去！”

“很多人都曉得啊，隻是不敢說。”鶴唳梗著脖子，“我還曉得，那孩子叫張國忠呢，揹著陛下偷偷與內裡的女人廝混，竟然還敢起這麼個名字，豈不是在打……額，豈不是太諷刺了！”

方姑姑固然不曉得她與嚴青鎔的商定，但不知如何的，平時嚴於宮規的她卻不測的冇有說甚麼，不但有些心神不定的答允下來，還讓鶴唳換下了一個奉藥的宮女。

“萍兒不委曲。”方姑姑終究忍不住像小女孩兒一樣抽泣了，“萍兒替陛下委曲，您殫精竭慮那麼多年，賢明勤政，好不輕易博得萬民戀慕，卻終究，終究還要……”

“哎……獎懲她，又有何意義。”女帝又閉上眼，非常怠倦的靠在軟墊上，轉而問，“外頭，張柬之他們又在請命了？”

天真的孩子，他還不曉得外頭啥模樣呢，鶴唳跟在背麵偷笑。

“你氣不過甚麼？”女帝竟然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