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隻是當時已惘然[第2頁/共3頁]

“娘娘出身大族，居之高位。現在又身懷六甲，原也不消與嬪妾比歌喉的。”妙音娘子微斂了眸子，望瞭望那執扇的柔夷。又道：“不過一首小曲兒，娘娘便是如此，也難怪了那隻牲口這般不幸。”

妙音娘子呼吸微促，低眸壓下了那一抹不明，攥著衣袖的素手悄悄的放了開。平了平心境，緩緩起家，腿腳的麻痹如針紮般刺痛，麵上卻未閃現。屈膝一禮，“原也是嬪妾言行不適，才使娘娘曲解。”

“隻是，不知貴妃娘娘口中‘她’為何人？嬪妾初入宮闈，宮中之事知之甚少，姐妹親朋亦無幾人，這‘愚忠’又從何提及？”妙音娘子抬眸視伊人，似笑非笑很有上位人之威壓，餘眸中一片腐敗，問道。

慎貴妃手上墨色不斷，飄漂渺渺的人影模糊在煙雨裡起伏，像極了誰又那麼陌生，暈染的情感空了一大塊一下子冇了興趣，望了一眼地上的人兒，唇角微勾，“你既不敢，又何德何能在皇上麵前矯飾？”

慎貴妃的手臂微抬倚在靠背上，皓腕套著個碧綠的鐲子，眯眼盯著看了半晌，又跟她搭了句，“本宮不出門，聽多了彆人瞎扯，錯怪了你。”以後慎貴妃頓了頓，又遣人給她端了凳，“坐吧！”慎貴妃描著衣服上的斑紋未在看她，嬌縱總得分個時候，不陰不陽的好更讓人不舒暢。

“自是妙音娘子李氏不懂端方，衝撞了貴妃娘娘。”

慎貴妃擱了盞在桌上，這才正眼瞧人，不平不撓是個好性子，可到了這時候，還要強撐著給人添堵就成了笑話。慎貴妃微微抬起手臂，倚著靠背，鳳目瞥她一眼唇角翹了個弧度，“小小承諾便敢跟本宮頂撞，莫不是本宮懷了孕，宮中便不知慎貴妃娘娘了嗎？”

步步珠璣步步險，事事難測事事奸。何其為也？何其不為？難測焉。

“既然如此，本宮便成全你，去司樂司學上一段時候再出來吧，”慎貴妃尾音落了，又彷彿有所顧忌，“至於你這位份，既然學藝不精，還是貶了纔好。”

“小桃，本宮難受。”

世殊事異，人隨事情。妙音娘子本不是這般咄咄之人。聞之芸芸，而受迫抬眸視之才子。容笑淡淡不去眼眸。

慎貴妃眯眼未出言語，隻揮手讓小桃將人送出去，走了好久屋裡尚另有著她身上味道，慎貴妃掩了口鼻，往孔雀藍釉暗刻麒麟紋三足香爐撒了把香。嫋嫋升起算是遮了這一股子味道。不刺鼻就是不喜好，慎貴妃揉了揉額角，蹙眉玩弄著腕上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