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柩前即位[第1頁/共4頁]

作為你的親生女兒，在你身後，我竟然不曉得該和你說甚麼。

母妃。

她願丟棄統統，一無統統，貧困得誌，平生磨難。

她攜著風煙和血返來，他以信賴和愛回報，她是這世上最榮幸的皇儲，從何嘗過猜忌打壓的痛苦。

側殿因為停著妃嬪的屍首，群臣並冇有進入，隻要她靠近這張桌子。

甚麼東西頂風一閃，晶瑩落下，她一抬手接住。

內侍已經小殮結束，魚貫退下。

她的父皇，平生是那金絲籠中的囚鳥，雙翅承載不了高天的風，卻一向用儘儘力地展開，隻求能庇護她多一點，再多一點。

到了最後，天意要讓她以最大的痛苦來償。

冇有更多的警告和防備，來讓你曉得這宮廷險惡，民氣如淵。曉得即便我已掌權，危急和仇敵還是無處不在。

承乾殿前，大行天子龍棺之前，賀梓跪奉玉璽遺旨。

大略世事便是如此，永不能予美滿的圓，這裡得了一處，那邊便要缺上一處。

頭頂鐵蓋，沉沉地壓在那邊，是惡夢裡掙紮不出的暗中。

……

夏侯淳在她身後對大臣們道：“太後心傷蕭家之亂，為求贖罪，燒宮自焚，援救不及。她本就是逆臣親眷，焚宮亦是大罪，看在其對先帝撫養之恩份上，免罪，改賜太皇貴太妃封號，不入昭陵不享太廟供奉。因自焚骸骨難尋，慈仁宮就此封宮。”

下輩子，但望你也不要入皇家，不要再遇見，不要再癡戀。

她收回此生最後一聲慘痛的嗟歎，降落不甘，是胸腔裡擠出來的最後的鬱氣和恨意。

鐵慈冇有坐下，冇有靠近，目光在母妃分外細緻慘白的肌膚，和打磨得光滑圓潤的指甲上緩緩掠過。

今後今後，她不會再心軟，不會再憐憫，她不再是當初阿誰謙沖慈和、宇量弘深的皇太女，她是大乾萬裡江山獨一的、最沉著而堅執的仆人。

群臣三跪九叩。

她怔怔看著指尖那一點冰冷，龍燭的明光映照其晶瑩若鑽。

她曉得，再也出不去了。

她緩緩起家，走入側殿，那邊停著靜妃的棺木。

世人沉默聆聽，心內寒浸浸的。

一大一小兩座棺槨迤邐而出，雪地中延長出長長的步隊。

很久。

我想他不會想要你伴隨，正如你定也無顏見他。

死普通的沉寂。

陛下駕崩，國喪。

這一霎，她一向堅剛的心，俄然呈現了一絲蒼茫。

我拚儘儘力，想要顧好你的餘生，到頭來，卻還是是我害了你。

歸根結底，錯處在我。